可是现在,站在自己眼前的人还是那个褚时璟,自己也还是那个岑姎。甚至她的身上还是穿着那所谓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可是褚时璟已经不会再上前给自己披上棉衣,而是站在自己的对面朝着自己发问。岑姎,你还剩下什么?是啊,自己还剩下什么,有什么可以拿去和褚时璟交易的呢?岑姎强压下了心中的涩意,尽量保持着脸上的体面与声音的平稳:“褚时璟,这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事情。”“我敢和你开口,一定就是有能够和你达成交易的底气,不说别的,你和我认识这么多年,应该很了解我吧?”
在这一刻褚时璟恢复了商人的利益至上的本色。
他眼中闪着光亮,微阖着的双眸就像是在看着自己的猎物。
岑姎也是在这一刻才彻底感受到,以前总是喜欢用狗和褚时璟作比较,其实不管是早年那个不善言辞的温吞少年,还是现在这个精明老练的褚时璟。
他从来都是狼,只不过是现在才对自己亮出了獠牙。
岑姎对这件事早有预感,只是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褚时璟会直接朝着自己的咽喉发出致命一击。
她也从未预料到自己究竟有多愚昧,养狼为患的事情居然真的就这样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岑姎站在冷风之中,身上穿着的高定礼服十分单薄。
她就这样看着褚时璟,寒冷忽然叫她想到了不知道哪一年冬天,那时候的自己才刚成年不久,正处于一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爱美时期。
她购置了许多的大牌奢侈高定礼服,目睹了这一切的褚时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落雪的时候将自己的纯黑棉袄披上了岑姎的背。
那时候的褚时璟的语调十分的无奈:“你总是这样,花这么多钱,买这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可是现在,站在自己眼前的人还是那个褚时璟,自己也还是那个岑姎。
甚至她的身上还是穿着那所谓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可是褚时璟已经不会再上前给自己披上棉衣,而是站在自己的对面朝着自己发问。
岑姎,你还剩下什么?
是啊,自己还剩下什么,有什么可以拿去和褚时璟交易的呢?
岑姎强压下了心中的涩意,尽量保持着脸上的体面与声音的平稳:“褚时璟,这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事情。”
“我敢和你开口,一定就是有能够和你达成交易的底气,不说别的,你和我认识这么多年,应该很了解我吧?”
岑姎眼中的狡黠深深的刺痛着褚时璟。
褚时璟没有接话,放任月光和烟雾一同四处弥漫,指间的香烟燃烧殆尽,直至灼烫的温度传达指尖。
他猛然回神,在脑海之中又过了一遍岑姎说的话。
是,岑姎总是这样,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谈生意还是谈恋爱,只要开了口,那就说明她的手中一定有着最大赢面的牌。
就像是当初明明知道岑家不可能接受什么都没有的自己,但是岑姎只是轻描淡写一句“他能给岑家带来更大的收益”,就纷纷点头允许。
如果说牌桌上一定要有一个顶级玩家,那也从来不是他褚时璟。
一直都是岑姎。
褚时璟忽然很想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问一句,和自己结婚,真的有他们口中说的那么难,背负了那么多吗?
可是抬眸对上了岑姎目光的那刹,却又什么都问不出口了。
他沉默了片刻,等烟雾彻底散去,脸上的表情一瞬恢复如常:“是,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
他这番话让岑姎陷入了一瞬僵硬,却又立即开口:“既然如此,现在宴会结束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岑姎收敛起那些从心间蔓延至脸上的情绪,嘴角勾起了一个完美的弧度:“当然。”
她自如的挽住了褚时璟的手臂,一并重新走进了宴会厅。
众人投来的目光比先前看过来的还要诧异,大多数都是在看岑姎。
褚时璟这几年所作所为被所有的人看在眼里,没人能想到岑姎在这种情况之下还能够选择依附于他。
于是不过多久,众人的目光之中多了一份不屑。
可是岑姎对这些目光置若罔闻,挽着褚时璟的手没有丝毫松动,在众人的注目之下离开了宴会厅后上了车。
狭窄逼仄的空间里没有任何人说话,仿佛是一场沉默的哑剧。
直至车辆缓缓停靠在路边,岑姎刚想要伸手拉开车门,褚时璟却忽然俯身靠近。
以往最为依恋的檀香,在此刻却叫她窒息。
二人鼻息相抵,褚时璟看着她毫不躲避的目光,语调低沉:“既然是交易,你想要什么?”
岑姎回的不急不缓,脸上依旧是镇定自若的笑。
“我要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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