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杜公馆的老夫人,杜母比谁都清楚,公馆的亏空三年来一直是靠着华芊芊的嫁妆支撑。杜北冬却不以为意。“妈,您的新儿媳,我的新弟媳苏清颜可是留过洋的大学生,书香世家,还是当代才女。比华芊芊不知好多少倍,等她嫁到杜家,还怕没人掌家吗?”“那时候,华芊芊再想回来,就晚了。”杜母闻言,不置可否。她也赞同女儿说的话,觉得华芊芊肯定会再回华家。毕竟,华芊芊曾经为了杜萧羽不要命,对她这个婆母也是尽心尽力。
三年里,杜萧羽和华芊芊也偶有争吵。
争吵过后,每一次,都是华芊芊先低下头来和杜萧羽求和。
杜萧羽看着主仆二人离去的背影,心想这次肯定也是一样。
华芊芊回去,不出一天,就会回来。
……
杜公馆外。
华芊芊身形单薄,正准备上黄包车。
婆婆杜母身边的佣人张妈,叫她道:“太太,老夫人受凉了,你还不快去看看。”
张妈吩咐华芊芊做事,就好似是吩咐下人一般。
不过就是仗着从前的华芊芊,好说话,孝顺罢了。
可现在的华芊芊不一样,她坐在车上,凤眸落向张妈,一字一句。
“张妈,老夫人受凉,你不找大夫看,找我有什么用?我又不会治病。”
张妈一噎。
如果是以前,华芊芊听到老夫人生病,定是二话不说陪在老夫人身边尽孝道。
今日是怎么了?
华芊芊没有和她多话,让车夫启程。
她不知道,张妈回去后,就添油加醋告诉杜母。
说华芊芊和杜萧羽闹别扭,不管婆母,回娘家了。
杜母表面上一派慈祥。
“林染向来知书达理,今日怎这般小气,咳咳……女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哪儿能随便回娘家,再说如今的华家早就没有人住了,她和小桃两个女子,回去后能怎么办?”
坐在一旁的大姑子杜北冬不屑:“她华芊芊就是太娇生惯养了,萧羽不过是要娶妻,有何要紧?她就是一个妒妇!”
杜母抿了一口茶:“小心这些话被有心之人听了去,我们杜家还是要靠林染掌家。”
作为杜公馆的老夫人,杜母比谁都清楚,公馆的亏空三年来一直是靠着华芊芊的嫁妆支撑。
杜北冬却不以为意。
“妈,您的新儿媳,我的新弟媳苏清颜可是留过洋的大学生,书香世家,还是当代才女。比华芊芊不知好多少倍,等她嫁到杜家,还怕没人掌家吗?”
“那时候,华芊芊再想回来,就晚了。”
杜母闻言,不置可否。
她也赞同女儿说的话,觉得华芊芊肯定会再回华家。
毕竟,华芊芊曾经为了杜萧羽不要命,对她这个婆母也是尽心尽力。
现在就是一时赌气,过不了多久就会主动回来。
等那时候回来,她这个婆母也该教教华芊芊如何孝顺!
……
另一边。
华芊芊并不知杜母和杜家大姐在背后如何编排自己。
她从杜家人中收回了几家铺子,傍晚才回到了华家,伸手推开陈旧的大门。
只见院子里面荒草横生,因为没有人打理,破败不已。
犹记从前,华家门庭如市,父母和弟弟妹妹们也还在。
华家皆是欢声笑语……
可如今,过往的一切早已不复存在。
她的父亲和弟弟们皆死在了战场,几个妹妹,有些嫁去了外地,有些也早早在这个时代溟灭。
整个沪上,华家就只剩下华芊芊一个人了……
一滴清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这么多天,这是她第一次落泪。
华芊芊喉咙尽是酸涩:“父亲,母亲,弟弟,妹妹,我回来了。”
这次回来,她再也不会离开。
翌日。
杜公馆。
杜萧羽醒来后,一人坐在餐厅里,不紧不慢地吃着早餐。
他问佣人:“太太回来了吧?”
华家已败,他笃定华芊芊在华家待不过一个晚上。
佣人却摇头。
“没看见太太回来。”
杜萧羽一愣,有些不敢置信。
他还想问什么,突然听到大姐杜北冬,惊慌失措的声音。
“萧羽!不好了!”
杜北冬扶着杜母一路着急的进来。
杜萧羽眼底都是疑惑:“大姐,母亲,出什么事了?”
杜北冬先开口:“华芊芊把之前她陪嫁来的铺子都收回去了,我现在去铺子里面拿东西,都要给钱!”
话落,她又递给杜萧羽一份报纸。
“还有这个报纸,你看看!”
杜萧羽接过报纸,打开一看。
只见报刊头条写着——
“联姻破裂!已故军阀华龙勋之女华芊芊公开登报与沪东军阀少帅杜萧羽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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