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卸去了方才面对恭王爷时的假面,如今面上温润笑意带上几分克制的疏离:“晚钰如今既然叫我一声哥哥,做哥哥的哪有和妹妹计较的?”接着他微叹了口气,似是自嘲:“寄人篱下,处处瞧人眼色行事,自然要练就几分本领才能安稳度日……”略微沉吟了一下,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轻抚了两下阮晚钰的头,扬起了声调道:“但是这种事,妹妹是不用做的。哥哥自然会保护妹妹。”阮晚钰眼中,这样的阮逸川就像散去了平日里一直笼罩在他身上的淡淡迷雾,展露了几分他内里真实的面目。
那日阮逸川和恭王爷初见。
等恭王爷离去,阮晚钰便拉着阮逸川,满脸由衷的赞叹:“哥哥竟有这般好演技,比那戏园子里的台柱子还要厉害。”
说完她又觉得自己此言似有歧义,略显不妥,又补充道:“哥哥莫要误会,晚钰不是在讽刺你把你比作戏子,是当真佩服哥哥的这般能耐,还想向哥哥讨教一二呢。”
阮逸川自幼见惯了人情冷暖,其实就算阮晚钰真的是恶意讽刺,他心中也不会有什么波澜。
可阮晚钰这般真挚,认认真真向他解释,还一口一声软绵绵甜甜的叫他“哥哥”。
就像一个一个的小石子,在阮逸川的心湖上泛出了涟漪。
他卸去了方才面对恭王爷时的假面,如今面上温润笑意带上几分克制的疏离:“晚钰如今既然叫我一声哥哥,做哥哥的哪有和妹妹计较的?”
接着他微叹了口气,似是自嘲:“寄人篱下,处处瞧人眼色行事,自然要练就几分本领才能安稳度日……”
略微沉吟了一下,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轻抚了两下阮晚钰的头,扬起了声调道:
“但是这种事,妹妹是不用做的。哥哥自然会保护妹妹。”
阮晚钰眼中,这样的阮逸川就像散去了平日里一直笼罩在他身上的淡淡迷雾,展露了几分他内里真实的面目。
温润面皮下,是一颗习惯了孤寂而坚硬的心。
他话语中有多亲近,只怕心里就给自己留了多少和别人的距离。
阮晚钰虽然已经把阮逸川视为自己人,可到底只是合作关系的盟友。
如今相处不久,对彼此保留戒备也是正常。
故而她退后了几步,拉远了一点和阮逸川的距离,微笑道:“哥哥可莫要小瞧了妹妹。”
然后她背身离开,一只手却竖着食指放在背后摇了摇,语带几分坚毅笃定:
“我阮晚钰,可不是只能依靠男人保护的那般闺中菟丝花。”
把自身人生寄托在男人身上,指望男人的保护,一旦被对方抛弃,最后会落得什么下场?
阮晚钰前世已经吃够了苦头。
这样的傻,她岂会允许自己再犯第二遍?
不针对任何人,只是她如今只信自己。
本朝开国才历经两任皇帝,朝廷正是缺人的时候。
于是在摄政王谢喻憬的提议下,皇帝颁布圣旨两年便举办一次会试,皆在三月举行。
而此次会试,阮逸川下场,不负众望考取了会元。
喜得恭王爷逢人便夸,自己养了个才华横溢的好儿子。
如此这般下来,满京城皆知,阮逸川是恭王府名副其实的大少爷。
膝下有一儿一女傍身,看在一双儿女的份上,恭王爷面上对沈梦阳这个恭王妃也多了几分敬重,不好再和从前一样,明目张胆不问是非偏袒侧妃曾氏。
这也让沈梦阳在恭王府管家的话语权无可动摇,维持着表面和南苑井水不犯河水的局面。
阮晚钰心下庆幸,自己这步棋走对了。
前世沈梦阳逝世后,她在恭王府中处境日渐艰难。
恭王爷惯常只当自己没有她这个女儿,对她视而不见。
恭王爷都不在意,曾氏便肆无忌惮克扣她的吃穿用度,还让她搬去了王府偏僻陈旧的西苑。
阮芊更是变本加厉,抢了沈梦阳留给阮晚钰的东西不说,还失常专门跑到她面前炫耀显摆。
如今阮晚钰母妃健在,还有兄长护持,前世这些经历反倒如幻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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