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终,她还是颤抖着手推开了房门。她便看见段景珩靠在角落,手捂着腹部,伤势严重,毫无血色。许晚棠心下一惊,匆忙上前。“段景珩,你——”冰凉的剑刃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梁祁安一时笑不出来了。
他眼看着许晚棠温和地替段景珩吹了眼睛,又眼看着段景珩笑吟吟站直了身子,同她嬉笑:“没事了,还是棠棠厉害。”
许晚棠瞪他一眼:“你莫不是在戏弄我?”
“我哪敢呀?你这般聪慧。”段景珩眨巴着眼睛,满脸无辜。
这样的表情换作是其他人做了,定然是要让人觉得不适的,可段景珩长得好看,说着这样的话做着这样的动作,倒像是在跟她调情。
许晚棠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忙别开了眼神,懒得与他多费口舌,正准备离开。
却听身后梁祁安忽地低呼一声:“许姑娘!”
她回头看去,只见梁祁安闭着眼睛拧着眉头:“我眼睛似乎也进了飞虫,你可否……”
“你家世子眼里进了飞虫,赶紧看看吧。”许晚棠语气冷淡当即向一旁梁家的小厮说道。
小厮上前来忙对着梁祁安眼睛一通查看吹气。
等梁祁安睁开眼时,许晚棠人早已走远了。
而他的眼中通红一片,是真的进了异物。
段景珩似笑非笑看着他:“世子,不好意思,让你白费心思了,棠棠只会替我看眼睛。”
梁祁安神色微沉。
随即,他讽笑:“要真比起来,我至少是她喜欢过的人,她将我当男人看待才会这样待我,可我见晚棠对你,似乎并无男女之情,更像是将你当弟弟看待。”
话音落地,段景珩神色微沉,便也就收敛了笑意。
顿了许久。
段景珩也并不反驳,只勾唇轻笑:“是吗?那便等着看好了。”
他没有再跟梁祁安多言,动身追上许晚棠。
两人背影一同走远。
不知为何,梁祁安心底竟生出前所未有的不安来。
许晚棠如段景珩所愿,将盛春楼停业借他一日。
谁料到了傍晚之际。
管事就匆匆赶了过来——
“小姐不好了!盛春楼出事了!”
一听这话,许晚棠匆匆赶去。
只见盛春楼中一片狼藉,站在最中央的人,竟是梁祁安!
剩下几人,许晚棠认识,是段景珩府中的管事。
而唯独段景珩不见踪影。
周遭静寂无声。
梁祁安先开了口:“晚棠,我亲眼见一群黑衣人进了盛春楼,待我带官兵赶过来时,便听见这里面有打斗声,进门时,却不见黑衣人影,只剩他们这群人手持兵刃,我正要带回去仔细调查。”
“世子!”
许晚棠匆忙上前,挡在了段景珩家的管事面前,替他开口:“他们都是我认识之人,今日也是我借段公子在此办事,你却在我的店里将段公子的人抓去府衙,之后等段公子回来,我要如何交代?”
听见这话,梁祁安脸色铁青:“你就这般信任他?你可知他底细?”
许晚棠拧眉沉默不言。
梁祁安心底生出几分痛惜,他冷声道:“你可知他给的所有信息都是假的?我去查了他所谓的陆南县老家,根本就没有他这个人,他不知是何人派来盛京的!”
许晚棠神色一怔,眼底浮现出几抹诧异。
“既然持疑,那老身走一遭便是了。”
一旁的管事看向许晚棠,神色中带了几分焦急向她朝二楼使了个眼色。
直到一行人被带走,梁祁安也沉沉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周遭彻底安静下来的,许晚棠缓了缓神,才终于下定决心,转身前往二楼。
此刻,阁楼昏暗无光。
许晚棠站在了天字房门口,手放在门框边,迟疑不定。
可最终,她还是颤抖着手推开了房门。
她便看见段景珩靠在角落,手捂着腹部,伤势严重,毫无血色。
许晚棠心下一惊,匆忙上前。
“段景珩,你——”
冰凉的剑刃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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