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薄曜诚的话,乔汐攥着他衣角的手紧了紧,坚定的回应道:“没下山。”前几日魏川庭来陪乔汐解闷时,还说起了被杀害的几名女子,也说起了在皇城与静观寺之间巡逻的侍卫。当时魏川庭对那在巡逻下还无声无息出现的尸体很是不解,乔汐虽然没吭声,但她心里有个怀疑。她怀疑这人要么就藏在静观寺的侍卫中,要么就藏在和尚里。能将尸体抛在林子里还不被察觉,也只有来回巡逻的侍卫或者外出化斋的和尚。
于是乔汐就默默的看着薄曜诚进院子,轻手轻脚的像只猫一样蹭上树。
菩提树晃了晃,无声的落下几片叶子后,恢复了平静。
乔汐又默默地关上门。
虽说魏川庭曾教导过她,说她身为皇室公主,应当对人保持警惕。但对于薄曜诚,乔汐总有种莫名的信赖。
是打心眼里觉得,若是有他在,便不会有事。
也是打心眼里觉着,他不会害自己。
在院里响起打斗声时,乔汐悄摸摸的从床上爬起来,走到窗边去看。
她身形娇小,侧着身子靠在窗边,由着半张窗户稍稍遮住身体,透着缝隙去看。
所以其实乔汐早就站在窗前了。
她那句“我知道你在”说的很平静,毫无起伏一如她说今日的葱油饼不错,可还是让薄曜诚心里软乎乎的。
有什么能比自己心上人的信任更让人开心呢。
薄曜诚低着头看着面前人,纤细的身躯披散着长发,从他的角度正好能对着乔汐微微抬起的眸。
像个可爱的小动物。
薄曜诚很想伸手去摸乔汐的脸颊,但又想着自己刚和蒙面人打了一局,手上不干净,只能强忍下心情,低柔的说道:“去睡吧,我守着你。”
却不想乔汐摇了摇头:“陪我。”
说完后,她把放在床边的外套拿起披上,拉开房门走了出来。
薄曜诚被她拉着走出了院子才发现,这姑娘竟然在跟着血迹想要去找刚刚的蒙面人。
“太晚了,他怕是已经下山了。”天黑月色又浅,薄曜诚拿着火折子又护着乔汐,免得她摔着。
听到薄曜诚的话,乔汐攥着他衣角的手紧了紧,坚定的回应道:“没下山。”
前几日魏川庭来陪乔汐解闷时,还说起了被杀害的几名女子,也说起了在皇城与静观寺之间巡逻的侍卫。
当时魏川庭对那在巡逻下还无声无息出现的尸体很是不解,乔汐虽然没吭声,但她心里有个怀疑。
她怀疑这人要么就藏在静观寺的侍卫中,要么就藏在和尚里。
能将尸体抛在林子里还不被察觉,也只有来回巡逻的侍卫或者外出化斋的和尚。
再加上那天夜里大殿里藏进去的人,她与空释离开后就去敲了钟,前后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他就消失不见了。
想要在有侍卫又有众多僧人的眼皮下顶着大雨离开静观寺,这太天方夜谭了。
除非有薄曜诚这样的身手,不畏惧悬崖峭壁从后山翻越离开。
但刚刚那蒙面人明显比薄曜诚的武艺差的不是tຊ一星半点。
后山陡峭,稍有不慎便会摔得粉身碎骨,乔汐不觉得那蒙面人有如此破釜沉舟的勇气。
若说今夜这个蒙面人就是杀害姑娘的凶手,那他绝对就没有下山。
果然,在两人出了院子寻找到血迹后,那点点滴滴落在地上的鲜红延续的方向不是大门,而是侧面僧人们住的僧房。
血迹延续到一间僧房就消失了,薄曜诚想去走过去推门看看,却被乔汐拉着衣角给制止了。
僧房住着不止一个僧人,现在闯进去除了打草惊蛇没有任何好处。
知道那人是藏在僧人里也算是今晚的收获了,于是薄曜诚又陪着乔汐往回走。
已经很晚了,乔汐半阖眼跟在薄曜诚身后,瞳中染着雾气,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了。一倒在床上就窝在被子里睡了过去。
薄曜诚用剑将窗户锁里卡的东西给敲了出来,本想让心上人记得锁窗,抬头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轻纱遮掩着床榻朦胧,只能微微看清乔汐未用被褥遮盖住的手臂轮廓,弯曲着垂放在枕边。
侠客唇角上扬,似宠溺又似无奈。
心悦之人对自己并无戒心,这点也不知到底是好还是坏。
咔哒一声,薄曜诚也不知用什么法子,竟然从外面锁住了窗户。
他走到菩提树下,像对待老伙计那般拍了拍树干后,轻车熟路的上树寻了个能靠躺的位置。
夜色恢复了寂静,而被遮掩的月也在不经意间破开云雾,露出了小半个身子。
在晌午时,白芷噔噔噔的从外面冲进了院子,瘪着嘴喊小姐。
而看见乔汐正准备吃的午膳只是一碗白粥配一碟小白菜时,白芷又红了眼。
在她眼里,看到的就是她家那金枝玉叶的小公主可怜巴巴的又穿的破破烂烂的,拿着筷子吃着那清汤寡水的白粥。
乔汐很是无语的边喝粥边看着白芷在那儿脑补,她倒是对这熬的刚到火候的白粥很喜欢,难得的喝的只剩下个底。
薄曜诚在白芷到之前就已经闪身离开了,说这两日有事儿要忙,过两日再来陪乔汐。
过两日啊。。。
乔汐放下手中的筷子和勺,不经意间望向身旁的菩提树。
后天就是中秋了。
白芷这次过来给乔汐带了新烤的糕点,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最终还是将想让乔汐回宫的话给吞进了肚子里。
像是忽然想起来,白芷从怀里掏出用手帕包着的东西呈给乔汐,好奇的问道:“殿下让我带这红线和平安扣来有何用。”
早晨乔汐让静观寺的侍卫快马加鞭赶回皇城送信,让白芷带东西过来。
那平安扣是用上好的晴水玉打磨的,以前乔汐觉着好看,先皇也就赏给她玩儿了。
但这些小玩意乔汐格外多,全都堆在库房里。白芷看见信时去库房一阵好找,耽搁了时间所以才晌午到的寺庙。
乔汐接过后只是轻笑了笑没有回答,白芷也识趣的不会多问,她又别扭了一会儿后,又从怀里拿出了什么,小心翼翼的递到乔汐面前。
那是一小个白瓷瓶,大概掌心大小,圆润又透亮。
打开盖子后,一股淡淡的桂花香飘了出来。
“奴婢上次来嗅着殿下的香膏好似用光了,璀华宫那棵桂花树开花了,奴婢便擅作主张,学着去做了桂花香膏。”
白芷在说这段话时语速很慢,一直在注意着乔汐的神色。
乔汐低头看着那罐香膏,指腹轻蹭过那淡黄色的膏体涂抹在了手腕上,专属于桂花的甜味散发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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