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同住一个屋檐下,能天天看着她,也挺好的。 其实,说到底,就是他们两人的性格太过相像了。 当初,傅业程接受不了铱驊被人玷污过的她,后来,姜晓敏也接受不了傅业程的背叛。 他们各自把对方推得更远,直到姜晓敏用生命,结束了过往的那道沟堑。 可她醒过来了,一切回到了原点,又是一个终点。 背叛也好,清白也好,经历过生死以后,他们都可以看淡。 但是,也许是太爱了,谁都不愿意成为对方的负累。
这一觉睡得有些漫长,姜晓敏是被外面的风声给叫醒的。
她迷迷糊糊从床上想爬起来,可是刚睡醒,她身子有些无力。
换做是平时,她自己下床肯定没有问题,但今天她手上一下子没使上力,撑着轮椅一下子滑开了。
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倒去,一身闷响,她整个人从床上摔下来。
其实,因为脑部神经的损坏,她对身体疼痛的感知程度并不敏感。
但是这一摔,她却觉得心里堵得慌,她就这样躺在地上,动弹不得,身体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扭曲着。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袭上心头,她有那么一瞬间的想哭。
“嘭——”门被人猛地推开。
她看见傅业程慌慌张张跑进来,看见她摔在地上,眼里满是心疼。
她被傅业程抱起来放到床上,她看见他那一瞬间的无措,甚至,他的眼眶有些发红。
“苏苏,你没事吧?疼吗?”傅业程一脸紧张地赶紧查看她身上有没有哪里受伤。
姜晓敏感觉自己的心瞬间沉了下去,这样的她,也把傅业程变得患得患失了。
她木讷地摇头,只道:“没事,我爸妈呢?”
傅业程这才松了一口气,替她理好身上的衣服:“怀宇带着他们去附近看了看,刚出门。”
她张了张嘴,本来是想问他,为什么他不出去走走。
可是话到嘴边,她又咽了下去,还能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她?
她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那我们也去走走吧?”
傅业程对着她温柔一笑,又将她放上轮椅:“好。”
A市的广玉兰,最迟到六月末就会谢完,现在五月中旬,其实也只有一个多月的花期了。
她很喜欢海边那条开满广玉兰的小道,那里总让她觉得很舒服。
傅业程照旧推着她往前走,海浪就在不远处扑腾着,就是没办法翻涌到她脚边。
“傅业程,我有家了。”姜晓敏忽然淡淡开口。
她感受到,傅业程的脚步顿了一下,但她没办法看到傅业程的脸。
只是好一会儿,傅业程才低低应了一声:“嗯,我知道。”
姜晓敏有一瞬间的犹豫,可最终还是问出了口:“可是……你的家呢?”
她知道,这一句话很伤人,更伤心。
果然,傅业程沉默了很久才理她:“不是有你在吗?”
“傅业程,我们不会在一起的,以后……都不会了。”姜晓敏的语气很坚决。
她感受到轮椅的推手被人狠狠攥住,可傅业程还在强忍着,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跟她说话。
他说:“我没指望你能原谅我,就这样也挺好的。”
就这样同住一个屋檐下,能天天看着她,也挺好的。
其实,说到底,就是他们两人的性格太过相像了。
当初,傅业程接受不了铱驊被人玷污过的她,后来,姜晓敏也接受不了傅业程的背叛。
他们各自把对方推得更远,直到姜晓敏用生命,结束了过往的那道沟堑。
可她醒过来了,一切回到了原点,又是一个终点。
背叛也好,清白也好,经历过生死以后,他们都可以看淡。
但是,也许是太爱了,谁都不愿意成为对方的负累。
傅业程怕她看到自己就想起那些不安的过往,所以他始终不敢更进一步。
而姜晓敏,她的身体就是最大的负累,她没有翅膀,只能在原地生根发芽,可傅业程是飞鸟,不能一辈子死守一棵大树。
“傅业程,端午快乐。”她沉思了良久,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这样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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