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又如何!”“是你先威胁了妍儿要让叔叔掺和进来,她不得已才承认的不是么?!”听此,陆怀音的心沉到最底。是了,就算没有安妍的认错,凭着顾思寒的人脉与权力,有的是法子弄清楚当年的马难。可他并未去调查,只因真相对他来说并不重要罢了。“你早早地攀附上了叔叔,现在是愈发目中无人。”“事到如今居然还敢把算盘打在妍儿身上......”“思寒哥哥,”安妍拉了拉顾思寒的衣袖,“我没有被姐姐威胁,你别再误会她了。”
05
宴会厅内觥筹交错,举杯对饮间,顾思寒留意到陆怀音的位置上已然空无一人。
霎时,心中又是一阵愠怒。
“来人!世子妃去哪了?”
下人畏缩着跑来,站定后说道:“小的刚刚瞧见,世子妃冲进了一侧厢房......”
她去那做什么?
顾思寒眉头紧蹙,亦泛起阵阵不安。
他放下酒杯,疾步走至下人所指厢房。
只是还未推开门,便听见里头传来了安妍的声音——
“怀音姐姐,都怪我嘴笨,没有向思寒哥哥说清楚,求亲一事是其他公子们告知我的。”
“惹得他还认定是你所为,真是对不住......”
“我问的分明是当年马难一事!”
陆怀音攥紧了指尖,冷白的面庞再无半点血色。
“刚刚和你谈话的男子又跑哪里去了?!”
安妍垂眸欲泪,眼下泛红:“怀音姐姐,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你若再说你不知,我便只能禀告摄政王,请他来调查此事真相了。”
陆怀音看着她,目光如炬。
霎时间,房内死寂一片。
安妍亦是神色几经变换,最后小步上前,轻轻合握住陆怀音的双手。
“当年姐姐陷入昏迷未醒,我曾告知过思寒哥哥,姐姐喜爱马匹。”
“本是想他投其所好,促成你们这段正缘,不料哥哥却直接误会是你谋划的马难。”
安妍的目光投射过来,本是布满愁绪的面容,眼底却暗含笑意。
“怀音姐姐,你......能原谅我么?”
她在撒谎。
陆怀音刚刚分明听见她是在与人合谋。
“既是如此,你明明知晓此事让我与思寒有了嫌隙,又为何不早些交代?”
安妍眉头紧蹙,声音都变得微弱下来。
“妍儿自知闯了祸,不敢告诉姐姐,唯恐你生气。”
“如今见你们夫妻二人琴瑟失调,我亦是觉得内疚至极......唔!”
陆怀音无心再听她逞辩,便一把将安妍的手甩开!
不料这一甩,安妍竟踉跄几步,后背直接撞墙,生生发出了一声闷哼。
“陆怀音!你在做什么?!”
还未来得及反应,门口忽然闯进一男子将陆怀音推开!
她被推得落在地上,眼看着顾思寒将安妍揽入怀里。
“妍儿,你可无事?”
顾思寒将安妍好一顿上下打量,虽再未见到其他伤口,心中的怒意仍是如沸水般蒸腾不休。
他望向陆怀音,面色发青,似是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
“你竟还敢对妍儿动手?”
陆怀音不予回应,而是冷冷问道:“所以,你都听见了?”
顾思寒滞愣了瞬,旋即竟是梗着脖子低吼。
“听见又如何!”
“是你先威胁了妍儿要让叔叔掺和进来,她不得已才承认的不是么?!”
听此,陆怀音的心沉到最底。
是了,就算没有安妍的认错,凭着顾思寒的人脉与权力,有的是法子弄清楚当年的马难。
可他并未去调查,只因真相对他来说并不重要罢了。
“你早早地攀附上了叔叔,现在是愈发目中无人。”
“事到如今居然还敢把算盘打在妍儿身上......”
“思寒哥哥,”安妍拉了拉顾思寒的衣袖,“我没有被姐姐威胁,你别再误会她了。”
顾思寒垂眸,眼里满是心疼。
“妍儿,我晓得你向来心肠软,亦不必再替这种人说话。”
“我恨不得今日就写休书,让她收拾好东西就从府里滚出去,离我们越远越好......”
“我说过的,”陆怀音骤然出声,“只要你公开向我赔不是,佐证我的清白,我即刻便领了休书离开。”
没有委屈,亦没有半分牵强。
甚至连哭腔都没有。
陆怀音比以往的任何一刻都要冷静。
偌大的寝卧遽然安静下来。
见顾思寒不语,陆怀音又道:“如何,世子爷几时写休书?”
不知名的情绪在房间内扩散,顾思寒两颊绷紧,几乎快要让人听见那切齿的声音。
“此刻就写!来人呐,拿纸笔!”
不时,便有小厮将纸笔递上。
顾思寒大笔一挥,洋洋洒洒将休书写下,旋即伸出拇指沾上印泥,摁了下去。
他又将印泥推到陆怀音面前,厉声道:“别想再耍花招!”
陆怀音冷呵一声,从妆匣里拿出一根金栀发簪——
这正是他们定亲当天,顾思寒赠予她的。
【“我这一生,就是非你不可了。”】
尽管,他早已不记得。
陆怀音用簪子划破拇指,血珠滴滴渗出,她毅然决然地摁在了休书上。
“至此,也请世子爷遵守承诺公开道歉。”
金栀发簪被她摔在地上,赫然碎成两段。
“我亦会离开京城,与你此生不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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