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紧了紧外衣,转身离去。陆怀音并不准备在京城停留多久。她早已打听好渡口出海的船次,只等三日后便离开。陆怀音走至桥边,望着被冻结的冰面,心中油然而生一种繁杂的情思。她不曾料到会和顾思寒走到如今这一步。甚至走到这一步时,他们之间好似谁都未做错。陆怀音陪顾思寒过的第一个生辰时,他便许下三愿——【一愿同怀音常健,二愿同怀音亲结,三愿同怀音岁岁年年长相见。】
06
不日,顾思寒便登出了字报,声明“世子妃私通”一事皆是误会。
虽然这与陆怀音想要的“道歉”相去甚远,但她也不愿再去计较。
离开顾王府时,大雪仍在飞舞着。
空气中浸满了冬风的寒意,萦绕在陆怀音周身,吹动着她鲜红的衣袂。
行李是陆怀音很早前就收拾好了的,没有多少,得以让她走得轻巧。
“世子妃......”
秋月站在府邸门口,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陆怀音伸手拂去她眼下的泪水,笑道:“我已同顾世子和离,以后可莫要这般叫我了。”
视线更远处,是顾思寒和安妍并肩依偎着。
见陆怀音望了过来,顾思寒将手一甩,轻哼一声后转身入府。
唯有安妍站在原地,让人看不清面容。
“当年,是世子妃......是小姐生生跳入江水中将奴婢救出。”
“从那时起,奴婢便下了决心,定要永生永世陪在您左右。”
“求小姐让奴婢......”
陆怀音握上她的手,借由打断。
“没有谁可以一直陪着谁的。”
“我孤身一人,无权无势,你跟着我只会受苦。”
“京城再不好,至少,它是你的家。”
话已至此,秋月便只能噙泪点头,不再强求。
陆怀音轻轻拥住了她:“保重。”
旋即,紧了紧外衣,转身离去。
陆怀音并不准备在京城停留多久。
她早已打听好渡口出海的船次,只等三日后便离开。
陆怀音走至桥边,望着被冻结的冰面,心中油然而生一种繁杂的情思。
她不曾料到会和顾思寒走到如今这一步。
甚至走到这一步时,他们之间好似谁都未做错。
陆怀音陪顾思寒过的第一个生辰时,他便许下三愿——
【一愿同怀音常健,二愿同怀音亲结,三愿同怀音岁岁年年长相见。】
而这画面对于昏迷了两年的陆怀音来说,恍若昨日。
他们二人,到底是错过了。
陆怀音揉了揉酸胀的眼,转过身。
却在桥洞下看见一对乞儿。
两小儿一男一女,貌似六七岁,都只穿着十分褴褛的单衣,冻得整个肩膀都在发颤。
陆怀音一时心中激荡,不由得想起了她与顾思寒的初遇——便就是在那拐子窝里。
那时,她并不知晓顾思寒贵为世子,只觉他气质与旁人不同,生得精致又漂亮。
一日,陆怀音听闻那些拐人们竟是相中了他的容貌,意图将他沦为娈童。
顾思寒哭闹着不从,拐人便掏出匕首向他挥去!
是陆怀音冲出来,替他挡下了那一刀。
至此,那便是顾思寒正视到她的第一眼。
这么想来,眼前的这对乞儿,倒是比当年的他们还要年幼。
陆怀音走上前,从怀中包裹里取出麻饼。
“你二人分着吃吧,我也只带了这点。”
两乞儿对视一眼,随即纷纷向她磕起头来。
“多谢娘娘!多谢娘娘!”
“好了,快吃吧。”
陆怀音静静看着他们,忽地注意到自己头顶上方撑出了一把伞。
她蓦地转过身去,顾临渊棱角分明的冷白五官赫然在眼前。
“王爷?”陆怀音稳了稳身形,“为何......”
“跟我回府。”
顾临渊没有多言,说罢转身,似是料定陆怀音会跟上。
“王爷,恕我难从。”
陆怀音站定在原地。
“我既已说明下定决心离开京城,就不便再去您的府上叨扰......”
顾临渊醇厚的嗓音骤然响起:
“离京的船只三日后启程,你先来我府上休息又有何不可。况且......陆怀音,”
他缓缓转过身,眼芒锋利。
“你真的以为自己有资格拒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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