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才明白,当初汪静宜在对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彻底死心了。那句:“傅翊宸,祝你永远幸福。”并非祝福,而是诅咒。永失所爱的人,怎么可能会永远幸福?他哽咽着,泪水划过脸颊,高大的身躯颓然倾倒。此刻的他再也不是和平饭店里,那个要腔调,要派头,要体面的傅总,他被压弯了腰,打碎了骨头。而这一切,都是他亲手种下的因。“静宜……对不起,我爱你。”
全身镜上,留下一只相扣的手印。
汪静宜的呜咽和喘息,都被堵在了喉咙里。
那只能给她扇风,带来清凉的手,此刻紧紧地扣着她的腰。
他们彼此贴合着,密不可分。
少年人似乎想用这种方式宣泄自己的不满,被迫承受的她却为此红了眼,红了脸。
她腿软的几乎站不住,整个人无力地挂靠在陈嘉树身上。
许久,他才大发慈悲的放开她,白瓷似的拇指抚过她红肿的唇瓣。
明明占尽了便宜,却还像受了欺负的小狗一样,委屈眨眼。
“姐姐,你忘了我,我很难过。”
说着,他抓起汪静宜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可我娶到你了,就觉得没那么难过了。”
“我本想让一切慢慢来,让你慢慢熟悉我,适应我,重新记起我。”
“可我不喜欢那个男人。”
“姐姐,我害怕。”
高大的身躯,趴在汪静宜身上,她强撑着腿软,背靠着镜子支撑他的重量。
半空中停顿的手缓缓落在他脊背上,轻轻安抚。
“别怕,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我是真的放下他了才会答应和你结婚,如果你介意,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好。”
身上的人声音闷闷的,却伸出一根小指,勾住了她的手。
“好,姐姐,说话算数。”
再出来,两个人已经换好了敬酒服。
等在外头的化妆师迅速给汪静宜改妆。
收拾妥当。
汪静宜和陈嘉树重新回到了礼堂。
门外已经被清理干净,傅翊宸不见了踪影,就连受邀参加婚礼的傅家人都不在了。
两方长辈还是一样的,喜气洋洋,陪着两位新人,挨桌挨个敬酒。
就好像,傅翊宸这个人从未出现过一样。
而他却没有离开。
他一直站在外面,远远地看着,像是一个偷窥别人幸福的小丑,可这个幸福,原本他唾手可得。
如果他愿意早在三年前,甚至是五年前。
就可以如今天的陈嘉树一样,挽着汪静宜的手,和他一起迎接四面八方的幸福。
或许汪家人真的不会轻易同意,但那时的汪静宜一定会为了他对抗一切。
好在,他当时真的没有想过。
过去的那五年,已是上天的恩赐。
失去了,将永远失去。
他看着陈嘉树搂着汪静宜的腰,看着他温柔地为她整理头发。
看着陈嘉树做那些,他和汪静宜曾经做过的,从未被特别关注过的小事。
此刻却觉得无比刺眼。
或许人真的会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吧。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按道理,他现在应该祝汪静宜幸福。
可他尝试了一次又一次,却都说不出口。
这时,他才明白,当初汪静宜在对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彻底死心了。
那句:“傅翊宸,祝你永远幸福。”
并非祝福,而是诅咒。
永失所爱的人,怎么可能会永远幸福?
他哽咽着,泪水划过脸颊,高大的身躯颓然倾倒。
此刻的他再也不是和平饭店里,那个要腔调,要派头,要体面的傅总,他被压弯了腰,打碎了骨头。
而这一切,都是他亲手种下的因。
“静宜……对不起,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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