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侍女瞟了一眼裴玄腰间那廉价又丑陋的粉色狗形香囊,忍不住发出嗤笑:“我说小侍卫,你一个月俸禄才几个钱,你倒是先问问价啊!”“不用问了!”此时,路达挤过店铺外围观的思春少女们,他凶神恶煞的那副模样立刻吓得那些女子一哄而散。只见他黑着脸大步走到柜台前,从怀里掏出厚厚一沓银票,重重拍在掌柜的面前:“这些够不够?”荣安伯夫人一行人看得瞳孔一震,没人见过那么多银票,这能买下半个青州了!没想到年纪轻轻的小侍卫那么有钱。
姜姩抓着裴玄的手掌紧了紧,蹙眉紧张兮兮地望着他,低声道:“走吧,我本就不喜欢。”
绿衣侍女嘴角一撇,眸色轻佻说道:“哼,倒是会给自己台阶下,早知买不起何苦来此丢人现眼。”
姜姩今日真不想见血,她皱着眉看向裴玄的侧脸,裴玄何曾被人如此轻慢过,哪怕是后宫最受宠的她,往日里与他打交道也得谨小慎微着来,这青州的倒霉娘们是真是天生属黄瓜的,怎么就那么欠拍呢!
她伸手试探着轻轻拉了拉裴玄的袖摆。裴玄待她虽好,却也是因为她乖顺,以他的性子是不会容任何人忤逆的,若今日要发疯,姜姩根本阻止不了。
本以为他已双瞳赤红,暴跳如雷般要拔刀血洗当场,却见他缓缓转过身来。
神色温缓,那双好看的眼睛带着浅浅的笑意,眸光和善的有些异常,他柔声对姜姩道:“喜欢的东西岂能让给他人?”
说完他又转头对一边的掌柜道:
“这里所有的玉器我都买了。”
绿衣侍女瞟了一眼裴玄腰间那廉价又丑陋的粉色狗形香囊,忍不住发出嗤笑:“我说小侍卫,你一个月俸禄才几个钱,你倒是先问问价啊!”
“不用问了!”
此时,路达挤过店铺外围观的思春少女们,他凶神恶煞的那副模样立刻吓得那些女子一哄而散。只见他黑着脸大步走到柜台前,从怀里掏出厚厚一沓银票,重重拍在掌柜的面前:“这些够不够?”
荣安伯夫人一行人看得瞳孔一震,没人见过那么多银票,这能买下半个青州了!没想到年纪轻轻的小侍卫那么有钱。
掌柜最先回过神来,他睁着放光的眼睛,咧嘴一笑,赶紧收过银票,语速轻快得都有些含糊不清了:“好嘞好嘞。这就给夫人打包。”
荣安伯夫人拧眉,瞪了一眼满脸堆笑的掌柜,咬着牙龈恨恨道:“京都来的客人果真是富庶,我们走!”
裴玄伸手一拦,抬眸懒懒问道:“你刚说伯府?哪个伯府?”
荣安伯夫人瞬间眉头一松,扬起了一边嘴角,下巴立马昂得高高的一副清高不可一世。
“现在知道害怕了?”绿衣侍女立刻尖声道:“你们面前的这位正是荣安伯夫人!知州大人见了也得向我们夫人行个礼。”
裴玄微微眯眼,像是思索了片刻,最后眸光定格在一片迷茫,荣安伯?一点印象也没有,看来这吃干饭的爵位还得缩减。
随即,他蓦地抬头,神色淡淡道:“带我去见见那什么荣安伯。”
“放肆!荣安伯可是你想见就能见的。”绿衣侍女恶狠狠道:“别以为有几个钱就能结交到权贵,荣安伯府的大门可不是这街面上的店铺。”
那女子又轻蔑地瞟了一眼裴玄,目光鄙夷道:“阿猫阿狗也敢求见荣安伯,什么身份地位心里没有数吗?”
今日裴玄脾气太好了,竟被人如此蹬鼻子上脸的羞辱,这话姜姩听了都来气了,她秀眉一皱,一把将裴玄拉到自己身后,瞪大眼睛盯着绿衣侍女,扯着嗓门喊道:“粪坑里跳高,你过粪了啊!若再敢骂我夫君一句,我一脚把你踢回你妈肚里!给我从哪儿来滚哪儿去!”
裴玄看着眼前单手叉腰,脸颊也因为怒气染上一片绯红的少女,神色不禁露出一份诧然。
小贵人,还挺凶的。
绿衣侍女被突然暴起的姜姩镇住,苍白个脸结巴道:“你!你谁啊!敢如此跟伯府的人叫嚣!”
“谁!谁!谁!我是你爹!!!”
小贵人,超凶的。
绿衣侍女一向气的面目扭作一团,委屈地朝荣安伯夫人求助:“夫人,她以粗鄙之言骂翠儿!”
荣安伯夫人咬着牙龈正要替自己的贴身侍女出头,就见路达黑脸迎了上去,递了一块腰牌,冷言道:“我家主子可从未说要求见,拿这块牌子进得了你们伯府大门吗?”
荣安伯夫人低头看向那块乌金色的虎纹腰牌,上面写着皇城司三个大字,她嘴角轻轻一笑,清傲道:“皇城司?不就是皇上手下的一条狗,我夫君可是皇上亲封的勋爵,哪有功夫赏脸见你们?”
邢朝朝挑眉冷笑道:“是不赏脸还是畏惧了?就这么怕带我们去伯府?”
荣安伯夫人气得咬了咬下唇,荣安伯府虽地处青州却也不乏京都的人脉,一个皇城司的侍卫怎么会看在眼里,她眉头横:“不撞南墙不回头,我这就带你们回去,拿着你这破牌子,叫我家老爷好生羞辱你们一番!”说完,她捻着手指,嫌弃地将那腰牌拿起,丢给身旁的绿衣侍女,眼角掺着讥笑拂袖而去。
伯府的主屋内,年过半百的荣安伯正半躺在一张檀木安乐椅上,手里悠哉盘着一对色泽鲜红的狮子头,享受着侍女力道刚好的按摩,闭目养神,好生惬意。
就听房门被人推开,小娇妻的娇滴滴的声音传来:“老爷,烟儿今日可是遭了气了。”
这年轻貌美的续弦向来娇惯,他半眯着眼睛,淡淡道:“哦?青州地界还有敢惹伯夫人不愉快的人?”
“他们不仅欺负烟儿,还口出狂言要见老爷呢,人就在府门外,老爷今日定要替烟儿做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荣安伯不耐烦地叹了口气:“若是些卑贱的贩夫走卒何必我出面,直接叫下人教训到夫人满意即可。”
柳烟儿拿出路达的腰牌,上前一步来到荣安伯身侧:“倒也不是那些烂民,是皇城司的一个小侍卫,骄狂得很,说是让你看了这腰牌定能进伯府大门。”
皇城司?荣安伯脑袋一紧,禁卫亲兵!皇上眼前的人儿。
转念又一想,皇城司那么多人,哪能就碰上皇上身边的人,何况这还是在穷乡僻壤的青州,就更不可能是什么厉害的角色,他的深吸了口气,重新放松下来。
慢慢悠悠地睁开眼睛,伸手接过柳烟儿递过来的腰牌,拿到近前看了看,瞬间瞳孔一缩。
两颗核桃滚落在白玉地砖之上,发出一声脆响。
荣安伯倏地推开正给他按头的侍女,肥胖的身子从安乐椅上一个弹跳起身。吓得柳烟儿往后退了两步,就见他家老爷面色僵硬又苍白,眉毛紧锁成了个“川”字,入冬的天气,他的额角却渗出细汗,瞪着那双慌乱的眼睛朝她吼道:“这虎纹牌是皇城司指挥使!那是皇上近前的红人,黑阎王路达!你!你今日闯大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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