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沈颐乔想起她第一次见周沉。那天是在微澳大楼,虽然秘书将她带去的那间会议室里零零散散有六七个人,但她还是一眼认出了人群中的周沉。她做过功课,不仅因为看过他的照片,更是基于圈内其他人对这位微澳负责人的评价——温文尔雅,板正,有着所有大家族继承人该有的品质。人群中只有他是一身倜傥的正装,衬衣掖在裤腰里,劲瘦修长,举手投足间皆是上位者气度。那时沈颐乔只以为是即将接受采访,所以他才穿那么正式。后来又见过几次,有正式场合,也有非正式的,周沉次次皆是如此。
周沉离开后不久,李木就发现几个席位外坐着的不速之客了。他暗暗咋舌,本着看戏的想法来,没想到老天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排演。
趁周沉不在,李木点开车里没来得及听的语音。
“这么说,我也觉得沉哥有点奇怪。记得南湖后边那块空地吗?那天我看有工程队进驻,问了他们经理,说是空地原本准备改建网球场的,但这中间沉哥给投资了一笔,意见是把网球场改成高尔夫场。”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他在国外骑马高尔夫帆船滑翔伞哪样不玩。球类运动倒是真碰得不多。”
“这就是奇怪的点啊!深市哪个俱乐部他没有VIP,非盯着南湖后边那块空地玩?那点地方,都不够他一杆入洞的吧?”
“你这么说还真是……”
“我懂了!他就是单纯讨厌网球,和网球有关的任何东西。非要说原因,我觉得是因为——”
“不至于,真不至于。沉哥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么?那天咱们说那谁回来,他听见了不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吗?再说了,人家两口子恩爱得很。咱们这心操的,说实话很没有必要。”
“也是,沉哥和嫂子论相貌论能力论什么都是天仙配,谁不说一句神仙眷侣。”
后边还有一堆老婆奴具体事例。
李木没仔细听,反手在群里回了句:哎,嫂子的白月光一回国,他没反应,咱哥几个倒是应激了。算了算了,当我没说。
发完消息,他往观众席瞅了眼。
向知南头颈低垂,隐隐能看出脸色不好看。
李木想,他不好就行了。
李木双手抄兜,趾高气昂地去找周沉。
不出意外,现场调试结束他们还要回公司开会,今天这一天又要到半夜才结束。正这么想着,迎头碰上周沉回来。
见到他,周沉面色一松:“一会就麻烦你盯着,我不回公司了。”
赛事系统是近期公司最大的事。
李木问:“什么项目比这还重要?”
周沉抬腕看了看表,云淡风轻地说:“给老婆做饭。”
“……”
周沉前脚刚走,李木后脚就打开了小群,重新发表大论:刚才那条超时,撤不回了。真不对,这人真的不对劲!他连赛事系统都不管了,这都没到正常下班点呢,他跟我说回家给老婆做饭?啊?怎么回事?他还跟我还秀上了?我活该单身吗我?!
周沉当然听不到。
他吩咐司机直接回家,路过门口商超时难得犹豫了一下。
司机毕恭毕敬地问:“周总,还停吗?”
“不了。”
周沉想的是沈颐乔下午睡那么久,该出来走走才好,不如一会邀请她一起。
回到家,走廊尽头主卧的门依然关着。
周沉放轻脚步,转去客房换衣服。
沈颐乔捧着玻璃杯出来倒水时,一眼就看到了搭在餐厅椅靠背上的领带。她往后退了两步,探头去看玄关,门口多了双意大利手工皮鞋。
漆皮锃亮,纤尘不染,鞋尖笔直地朝向门外,一看就是某人的作风。
这让沈颐乔想起她第一次见周沉。
那天是在微澳大楼,虽然秘书将她带去的那间会议室里零零散散有六七个人,但她还是一眼认出了人群中的周沉。
她做过功课,不仅因为看过他的照片,更是基于圈内其他人对这位微澳负责人的评价——温文尔雅,板正,有着所有大家族继承人该有的品质。
人群中只有他是一身倜傥的正装,衬衣掖在裤腰里,劲瘦修长,举手投足间皆是上位者气度。
那时沈颐乔只以为是即将接受采访,所以他才穿那么正式。后来又见过几次,有正式场合,也有非正式的,周沉次次皆是如此。
倒让人真的叹服他骨子里从小培养的品味和自持。
现在这个缜密稳重的男人是自己的老公。
沈颐乔靠在门边想了一会儿,仍然觉得玄幻。
他们结婚结得太快了,以至于现在还恍惚。
咔哒一声,客卧门打开。
周沉已经换了更居家的打扮,针织毛衣,软麻裤。黑色的领口恰好完美裹到喉结,如被包裹住的利刃,冷峭又禁欲。
沈颐乔怔了一下,放下水杯。
“今天好早。”
她是笑着说的,眼睛月牙儿似的弯起。刚睡醒的神态很松弛,眉眼倦懒,却挠得人阵阵心痒。
周沉止住心口那股躁动,很顺手地接过沈颐乔手里的杯子,又添了点热水。隔着玻璃杯壁,温热水流撞击手心。
他重新递过去:“想到你调休在家,工作就没有心思了。”
水温明明不烫,入口刚刚适宜,沈颐乔却仿佛被烫到一样反应明显。
两人结婚是各取所需不错,婚后短暂磨合后如正常夫妻一样生活也不错,但她之前只知道周沉足够绅士,足够体贴,却不知道他会冷不防说出这样引人遐想的话。这很不周沉。
沈颐乔狐疑地看着他。
“我在家,你没有心思工作。”她问,“你是怕我把这里拆了吗?”
周沉没探究她话里开玩笑的成分有多少,做出巡视的样子:“那我看看。”
这么一说,沈颐乔脸上倏地闪过紧张。
她尴尬地握紧杯壁。
“……那个,下午我看你有衬衣放在衣帽间岛台上,本来想顺手帮你熨一下的。挂烫机不知道怎么了,调完温度和出水还是不对。”
周沉皱眉:“烫到了?”
“没有。”沈颐乔说,“衣服坏了。”
衣服而已。
周沉拉过她的手,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才说:“衣服坏了就坏了,不值钱。”
沈颐乔想,周沉衣柜里还真没有不值钱的东西。她见过一枚很不起眼的素领夹,铂金材质,与网上19.9的同款没什么区别。她记忆深刻的原因就是因为价签没撕,数字后面跟着三个零。
至于那件被她熨坏的衬衣,应该又是什么萨维尔街高定——周沉眼里的不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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