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葵不像冬葵,有武艺在身能帮大小姐出头平事儿,冬葵刚来那会儿她还小,眼看冬葵频频出风头,自己这一等丫头的位置岌岌可危,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但大丫头毕竟是大丫头,眼界和心胸还是有的,正当秋葵忙着自我开解,冬葵忽然跟她自曝了底细。当听到冬葵说那句「我命恐不长久,大小姐还是要靠你照顾」后,秋葵泪如雨下。苦大仇深之人心思大多敏感,才能在举手投足三言两语间迅速分辨出来者的善意与恶意,继而想方设
秋葵不像冬葵,有武艺在身能帮大小姐出头平事儿,冬葵刚来那会儿她还小,眼看冬葵频频出风头,自己这一等丫头的位置岌岌可危,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但大丫头毕竟是大丫头,眼界和心胸还是有的,正当秋葵忙着自我开解,冬葵忽然跟她自曝了底细。当听到冬葵说那句「我命恐不长久,大小姐还是要靠你照顾」后,秋葵泪如雨下。
苦大仇深之人心思大多敏感,才能在举手投足三言两语间迅速分辨出来者的善意与恶意,继而想方设法自保。都是可怜人,自此秋葵和冬葵没了嫌隙,成了她家小姐的左膀右臂…
眼前冬葵又开始磨刀,这是心里又堵着事儿了,秋葵本不想说啥,一门心思只想把手头的活儿做漂亮。这回的荷包是小姐亲自交代的,里头左一个暗兜右一个夹层的,秋葵裁了好几遍才弄明白结构,现在好不容易做到了最要紧的门面,她不想分心。
可架不住冬葵这动静杀气腾腾,秋葵暂且停下手里的活计抬起了头,只见大小姐刚刚将信笺扔到了炭火盆。信上的消息冬葵业已知道,她只是不理解,“姑爷明明是个可靠之人,小姐为何非要冒这个险…”
顺水推舟火速嫁过去,绝了外人那些歪七扭八的的杂念,不好么。大广苑的翻修陆公子没少出谋划策,以后夫妻同心,保住苑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他若不跟我一条心,或者他变了心呢?”秦宁看向窗外,烛影摇曳夜灯一盏盏亮起,“退一步说,就算我与他心心相印,那万一我与母亲一般子嗣艰难,那该如何自处?”
那时她在婆家恐怕连个立足之地都不会有,届时大广苑即便还是她的,也是夫家的施舍。
少不更事,三年多前她还是冲动了。她不该不计后果,不该跟二公主和郑德妃结怨。没有那御前之争,也就不会有大广苑的种种。可即便时光倒流,她也学不乖,那口气她仍旧吞不进去忍不下来。这苑子里的一花一木都是打开她新天地的密钥,天知道她在这里过得有多自在。
今日福似海的密函之所以能送出来,是因为陛下让它送出来,皇帝这是借他人之口再敲打秦宁一遍:再硬的翅膀想飞,也得是在天家允许的范围内。
既然回不去,那就别无选择只能向前。
二十三
几番推心置腹,冬葵捡起地上的磨刀石,沧浪一声宝剑归鞘,捧着大小姐给她布置的晚课欣欣然去了隔壁的厢房。晚课倒也不难,临摹「求人不如求己」数遍。
她与秋葵都像浮萍一般长大,活下来已然是大幸,自幼无人教导,许多事都得益于与大小姐的对谈,只是大小姐不也是幼年丧母?冬葵一指书架子,“那上面有得是人…”
彼时冬葵面色一凛,沧浪一声拔刀,怒道,“哪里有人?!什么人!?”
秋葵苦着一张脸,连忙压下她的刀柄,“是圣贤!圣贤会写书讲道理给小姐看!”
闲来无事,秦宁时常将这些「大道理」深入浅出地说给她们听,不过偶尔也会借圣贤之名夹带点她的个人「私货」。譬如今日之事,她煞有介事言之凿凿地给这两人「洗脑」,“只有手里实打实地攥着银子和地皮,这日子方才称心…”
若非如此,则随时可能被盘剥。
半宿闲谈,后夜无话,次日早膳还未用完,家童进来通报,陆府里的侍卫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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