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景砚故意刁难,安承焕能有多少“赎”她的决心。见她不哭了,景砚抬手替月姜拭了拭泪,他笑。“孤自然不会同意,所以才让你去令安承焕死心,但安承焕此人口舌能言善辩,容易言语蛊惑他人。”月姜:形容的他自己吧。算了,谁让她自己也是个骗子。“他对姜儿求而不得,必会多番言语哄骗姜儿,诋毁我们两人情谊,甚至可能不惜……”“不惜什么?”景砚有意停顿,月姜故意困惑。
“姜儿!”
眨眼间,景砚发现月姜寻死意图,眼疾手快地拽住月姜小臂,将人用力拉回了怀中。
车厢中经过巨大动静,外面马车霎时停下,一会儿传来几步焦急的脚步声,继而容英的声音在外响起。
“殿下,发生什么事了?”
“无事,继续赶路,”景砚淡声道。
容英有些犹豫,他们之前说好了,若月姜从始至终都在假意顺从,这趟去见安承焕的目的就毫无意义,会立刻将月姜送回宫中。
若月姜没有问题,见安承焕的计划会照常进行。
景砚说要继续赶路,难不成是月姜公主真失忆了,不曾有一丝一毫的破绽端倪。
容英不是不信景砚本事,但怕月国女子戏太好,此刻他听见车厢内哀哀不停的呜咽声。
嗓音凄凄,呜呜咽咽,连哭声都让人有三分垂怜,他向来对自己没证实过的事情持有怀疑。
请求:“殿下,可靠吗,让臣来试试吧!”
“容英,够了,”景砚重了语气,不是他此番要偏袒月姜。
而是自把月姜劫来之初,景砚就三番五次试探了不少次,次次没有发现半点破绽,反让月姜不停心有忧忡。
这次竟然当着他的面寻死,景砚心中就是有天大的怀疑,这会儿也释然不少。
月姜演技高超也好,真失忆无辜也罢,景砚深知这么久了,肯定再问不出什么。
她虽柔弱,在宫中遇见景宜口出侧妃的羞辱,仍要以死明志。
容英聪慧,他若上来,必以攻心为上。
月姜会被逼的惊惧彷徨,面对着自己拱手奉上的欺辱,她还会心无隔阂再纵容自己几次的怀疑呢。
这么久了,月姜又是个聪明人,她肯定能察觉几分自己别有用心的意图。
少不得前面所有的谎言都付之一炬,届时就是真清白还有什么用。
不管真假,他直接带月姜去见安承焕岂不是更好,安承焕想换月姜,但他根本拿不出能换回月姜的代价。
难道那时还不够月姜看清安承焕真心的吗。
景砚心意已决,不打算让容英上来亲自为难:“姜儿无辜,孤自有考虑。”
他话落,外面的容英静了静,良久后才道:“臣相信殿下。”
片刻后,马车又继续缓缓而动。
月姜仍在景砚怀中惶惶不安,泣声成阵,她凄厉着启唇。
“殿下,您不信妾,为何不让妾死了算了,刚才外面的人要对妾做什么,殿下又究竟要对妾做什么?”
看来她赌赢了,景砚又信了她一次。
“这番就跟你实言说了吧,”景砚已有成熟的计策解释这一番。
“当初姜儿不止有孤想要求娶,安承焕也是其中一人,而姜儿与月国都择了孤,安承焕对你爱而不得,心中念念不忘。”
“不惜这次约见,想给孤一些好处,让孤将你拱手相让。”
月姜发现景砚乱编的胡言又多了,说的挺似模似样,不当太子,也给别人当军师,一定不会没饭吃。
她委屈地敢怒不敢言:“妾又不是物品,怎么能让来让去,难道安承焕许给殿下的好处,胜过妾?”
安承焕居然来“赎”她,倒是个人了,不过景安两国有世仇,景砚哪能轻易同意。
月姜了解的安承焕,是安国少年扬名的储君,心思一直在安国,心眼子不比景砚少,更重利益,捉摸不定。
若景砚故意刁难,安承焕能有多少“赎”她的决心。
见她不哭了,景砚抬手替月姜拭了拭泪,他笑。
“孤自然不会同意,所以才让你去令安承焕死心,但安承焕此人口舌能言善辩,容易言语蛊惑他人。”
月姜:形容的他自己吧。
算了,谁让她自己也是个骗子。
“他对姜儿求而不得,必会多番言语哄骗姜儿,诋毁我们两人情谊,甚至可能不惜……”
“不惜什么?”景砚有意停顿,月姜故意困惑。
景砚扯唇一笑,端的无奈:“不惜为了笼络你的心,说你本该跟他和亲,是孤心思歹毒劫了你又骗了……”
“殿下不许说自己歹毒,妾不爱听,”月姜没等景砚把话说完,伸手覆住了景砚的嘴,一汪还泪光粼粼的双眸充满心疼之色。
“妾千里迢迢从月国来,还能不知自己嫁谁吗,妾一睁眼看见的就是殿下,在殿下身边这些时日,殿下半分没亏欠妾。”
“劫妾的是安国人,”她望向景砚双眸,眼睫扑闪,非常笃定。
“妾说句大逆不道的,妾曾在母国听过景安两国的恩怨,妾用局外人的眼光来说,安国实在不地道。”
“若妾真要嫁安国,殿下是傻了吗,居然要娶妾这个往安国嫁的太子妃。”
“若安承焕敢这么说,他更傻,才企图用这粗略的借口骗妾,妾才不傻呢。”
景砚:“……”
月姜知不知道她这会儿,用傻这个字骂了两国太子,有一个还是当面骂的。
月姜保证道:“殿下放心,妾一定不会信他的话,妾对殿下一腔真心,给安承焕的只能是死心,殿下可千万别负了妾。”
景砚:“不会,孤本不该带你颠簸,但安承焕对你狼子野心,将你的名声污蔑的沸沸扬扬,他闹出这一切实在可恶。”
“届时你会他一面,之后交给孤,孤让他知难而退,你若不解恨最后骂骂他得了,让他贻笑六国。”
“骂人啊,妾不会怎么办,殿下教教妾,”月姜甚是为难,轻扯着景砚的衣袖撒娇。
景砚突然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孤也不会。”
“真的吗,看来妾跟殿下都是有礼的君子跟佳人,都说不来那脏话,真巧呢,”月姜端的甚是惊讶。
景砚从前自认不是一个话多的,但自打遇见月姜,她好像什么话都有,什么话都能接。
常出乎意料,如同此刻。
“殿下,妾膝盖疼,好像磕到了,”月姜当着景砚的面,拉开华丽的裙摆,露出半截小腿出来。
虽有长裤遮挡,但小腿被勾勒的盈盈细长更引人遐想。
这是方才月姜想跳马车,被景砚扯回来磕到座椅上伤的,她有一半哭都是膝盖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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