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提交了调动申请,昨天晚上就去了深圳。”“听说是去参加特区建设的工作,估计现在已经到那边了吧。”沈墨辰仿佛被一记闷棍打得踉跄了一下。“什么……?”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消息。她真的走了?不是去外地治病,而是彻底离开了他?连告别都没有一句,就这么毫无留恋地去了深圳?主任拍了拍他的肩膀。“林婉柔同志挺能干的,去了深圳肯定会有一番作为。”“
“她已经提交了调动申请,昨天晚上就去了深圳。”
“听说是去参加特区建设的工作,估计现在已经到那边了吧。”
沈墨辰仿佛被一记闷棍打得踉跄了一下。
“什么……?”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消息。
她真的走了?
不是去外地治病,而是彻底离开了他?
连告别都没有一句,就这么毫无留恋地去了深圳?
主任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婉柔同志挺能干的,去了深圳肯定会有一番作为。”
“你也别怪她,特区机会难得,她愿意去拼一把,总比待在家里受委屈强。”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敲在沈墨辰心上。
是啊。
她受了太多委屈。
她对他掏心掏肺,可他回报她的,只有伤害、冷漠和打压。
现在,她终于醒悟了,终于要为自己活一次了。
可他呢?
他失去了她。
彻彻底底地失去了她。
主任去忙了。
只剩下沈墨辰傻站在纺织厂门口。
茫然地望着来来往往的工人,耳边是织布机的轰鸣声。
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了从前。
想起了七年前,他第一次见到林婉柔的那天。
那时候,她在车间里忙碌着,蓝色的工装沾着些许油污。
根本挡不住她身上的那股自信与干练。操作机器时动作利落,每一个步骤都精准无误,带着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的专注。
书记跟他闲聊时提到:“这姑娘可是厂里的技术骨干,连最老的机修师傅都服她。”
也是在那一天,他心里生出了对她的钦佩和欣赏。
后来,他三天两头往厂里跑,借着送饭或探班的借口,只为了能多看她几眼。
那时候,她总是笑得那么甜,眼睛弯成了月牙。
她拿着一杯温水递给他说:“沈墨辰,你来得可真勤快,你是不是怕我偷懒?”
他说:“是啊,抓到了就罚你嫁给我。”
她被逗得直笑,脸颊绯红。
可是后来呢?
她什么时候不再笑了?
是他嫌她的饭菜不合胃口的时候?
还是他冷嘲热讽她的家庭出身的时候?
或者,是他当着她的面,将本该送给她的礼物转手送给顾青璇的时候?
沈墨辰再次闭上眼。
回忆像潮水般涌来,越来越多,越来越清晰。
他想起她挺着大肚子,冒着烈日搬纺织袋时被晒得通红的脸。
想起她熬夜缝补他的军装时,被针扎得通红的指尖。
想起她一个人站在寒风中,替他向上级领导解释的背影。
想起她在厨房里偷偷擦眼泪的模样,自言自语地说:“没关系的,我能撑得住。”
想到这里,沈墨辰的喉咙像被堵住了,发不出声音。
他蹲下身,捂着脸。
胸口仿佛被撕开一个巨大的缺口。
悔恨像洪水般涌入,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以为自己是她的一切。
他以为无论他怎么冷漠,怎么打压。
她都会留在他的身边,忍耐着、顺从着。
可她终究还是走了。
没有回头,没有留恋,甚至没有一句告别。
他喃喃自语,眼眶隐隐发热。
“婉柔……”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当晚,沈墨辰回到家。
家里的灯依旧明亮,可一切却显得格外冷清。
顾青璇温柔地问他:“墨辰,你去找婉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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