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心仪她?”“哈!”纪迟气笑,“说你一根筋你还真愣上了,我打记事起,就没见过你这么对一个女的,从小到大都没有,从北境到上都城多少姑娘仰慕你,费尽心思接近你,你何曾给过别人一个好脸?”“可自打七姑娘出现,每次见人家你眼珠子都快掉她身上了,理智冷静全无,这不是心仪是什么?”霍殷眼眸微转,多了一丝犹豫。“…我不否认对她有兴趣,因为初见时她的身手确实令我震惊,之后几次见面她的所作所为,言行举止,有诸多矛盾,令我格外好奇,她像一个迷,似乎有许多我看不懂的地方…”
书房外头,清风和清空面无表情垂眸站立,内心却十万分惊诧加狐疑。
自家王爷向来重礼,特别在男女之防上格外严谨避讳,今日失态将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当街抱回府中,尚可解释为出于救急无奈之举,可此时再与戚姑娘男女单独共处,实在有违礼法。
屋里有些安静,霍殷黑眸落在裙角下那小截珠白绣花鞋尖上,黑眸微暗,声音多了一丝极为细微的沙哑。
“……你先回府,若有细节之处尚未明了,本王会遣人去接你。”
戚袅袅微愣抬眼,抿嘴憋气,粉白的脸颊逐渐透出嫣红。
“谢谢王爷,还有件事想拜托王爷,我今日顺利脱身,虽有挟持泰王威逼的缘故,但也是因为我跟他说,今日之事我不会传扬出去,暂时保他的面子,一是为了能尽快脱身,二则恐流言散开,他颜面尽失,会狗急跳墙为难戚家和江家。”
霍殷微挑了眉,“审时度势,度德量力,不错,事态暂时还未发展,此时本王也不打算今日之事宣告于世,但,只是暂时而已。”
“袅袅明白,谢谢王爷体谅,那我,先告退了…”
少女说完走到书房门口,转头含羞带怯抛来一眼,随后走出书房。
“……”
霍殷薄唇微抿,大掌缓慢碰上胸口位置,久久出神,直到纪迟神匆匆走进来,他才恍然发现窗外天边卷起片片璀璨彩霞。
“…事情如何了?”
纪迟一屁股坐下倒了杯茶一口灌光,长舒了口气才开口。
“我们赶到月明湖时,霍松等人已经不见踪影,但地上还有些许来不及清理的血迹,据旁边狩猎林的守卫说霍松身体不适,坐马车从西边小路走了,我猜想他是去了西郊的别院,便找着道路痕迹暗巡了过去,果然发现他的几个贴身护卫在别院出入,然后你猜我看到了谁?”
霍殷蹙眉瞟了眼过去,“说。”
纪迟摇摇头,神色微冷。
“萧奇,而且是换装而行,行色匆匆,警惕异常。”
“…萧鸣的庶弟?”
“对,我也没想到,萧家满门军侯忠烈,萧鸣将军从陛下晋位东宫太子时便明言支持正统,对陛下忠心耿耿,陛下登基之日更是千里迢迢回京护主,却不想他的庶弟萧奇会与霍松暗中有所联络。”
“可有追踪萧奇去向?”
纪迟点头,“当然,但他进别院不到两刻钟便出来了,随后便回了萧府,我放了人在那盯着,长卿,此事必有蹊跷,萧奇如今身居京防营校尉之职,随时可探听陛下日常行踪,我们不得不防。”
霍殷黑眸沉思,“霍松为何会在今日与萧奇秘密见面?且行色匆匆,是与今日发生之事有关吗?”
“唔,我也颇为疑惑,若萧奇隐藏了这么多年,想必是霍松信重之人,但霍松在戚姑娘之事后匆匆离开,随即冒着暴露的风险急召萧奇见面,这其中或者有所关联…”
纪迟说着眉头紧蹙,“长卿,会不会是霍松要报复戚姑娘挟持之举,不好亲自出手,所以命萧奇对付戚家?”
“不会。”
霍殷摇头,“霍松若想对付戚家,多的是帮他的人选,不会冒这么大的险暴露多年培植的暗藏棋子,此事定有另外隐情。”
“那戚姑娘那边怎么说?可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她以剑挟持霍松,并称会将今日之事隐瞒才得以脱身,但霍松此人锱铢必较,心狠手辣,不会就此罢休。”
纪迟深感赞成,“这个你放心,我已经从黑鹰阁调来人手,在泰王府,京防营,萧家戚家江家周围都布了防,凡有所动逃不过我们的眼线。”
“嗯,此事先暂观其变吧。”
霍殷点头起身,“我进宫一趟告知陛下,让他对萧奇有所防备。”
“不用,我回来时从西门直接进宫跟陛下说了,他让我找你商量处理。”
纪迟摆手让人坐下,脸上露出八卦好奇的表情。
“霍长卿,你有事瞒着我,关于七姑娘的,对吗?”
“……”
“瞧,果真有啊,我就说嘛,泰王年纪虽大了些,断臂之后武功也失了大半,可怎么着算个大爷们,身边还带着七个武功高强的护卫随从,七姑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闺阁女子,居然能徒手抢剑挟持泰王,还杀了一个随从,最后安全脱身,这事太过玄乎了!”
纪迟说着连连摇头,“江姑娘可说了,七姑娘杀人时那可是手起刀落一剑封喉啊,还抓着泰王的头发逼迫他跪地受制,命令护卫放下武器后退,威风凛凛啊,别说一个小姑娘,就是换了你我都未必敢如此胆大妄为吧?她到底哪来的底气?难道她会武功?”
霍殷脸上多了几分赞赏,薄唇微扬,缓缓将他初见戚袅袅之时那一幕说出。
“…什么?那个在船上救你一命的高人,就是戚家七姑娘?!”
纪迟错愕瞪眼,满脸不可置信,“可你说那人身手奇绝,敏锐异常,戚家那是清流书香门第,七姑娘一个深闺女子,怎么学的绝世武功?”
霍殷何尝不疑惑,但只是平静抿了口茶。
“不知为何,她有意隐藏自身武功,想来她在戚家待得并不安心。”
纪迟嗤笑一声,“怎么安心?生母病逝,父兄唯利是图,嫡母刻薄,嫡姐欺凌,我都奇怪她至今还能囫囵个活着,原来是因为她有自保能力,真的幸亏了。”
“我说霍长卿,既然都知道她在戚家日子艰难,你又心仪人家,那还不赶紧把人娶回来好好宠着?今日你这般明张目胆把人抱回府,也算是昭告天下了吧,再拖下去人家女孩名声有损的。”
霍殷抬眼,若有所思。
“你觉得,我心仪她?”
“哈!”
纪迟气笑,“说你一根筋你还真愣上了,我打记事起,就没见过你这么对一个女的,从小到大都没有,从北境到上都城多少姑娘仰慕你,费尽心思接近你,你何曾给过别人一个好脸?”
“可自打七姑娘出现,每次见人家你眼珠子都快掉她身上了,理智冷静全无,这不是心仪是什么?”
霍殷眼眸微转,多了一丝犹豫。
“…我不否认对她有兴趣,因为初见时她的身手确实令我震惊,之后几次见面她的所作所为,言行举止,有诸多矛盾,令我格外好奇,她像一个迷,似乎有许多我看不懂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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