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唤一声过后,心电仪传出“滴”的声音,那刚才还起伏着的绿线又变得平直。陈远兮感到重症监护室时,只见沈闻川一手覆在季暖的眼睛上,一手握着她的手。陈远兮还以为沈闻川真的心如止水的接受了季暖已经死了的事实。“闻川。”陈远兮看着被沈闻川挡住双眼的季暖,也忍不住哭了出来,他还是没能留住她。沈闻川许久才抬起头来,一双眼红的吓人。神情却是分外颓废:“把这些东西搬走,我想和她多待一会儿。”
重症监护室。
季暖只觉全身都被束缚了,连动一根手指头都觉得是一件困难的事。
她奋力的睁开眼,看着熟悉的病房,眼中划过一丝失望。
“季暖。”穿着防护服的沈闻川站在她床边,一双通红的眼里还残留着泪水。
“小……叔。”
季暖细小的声音被掩盖在仪器的响声里,她就像个弥留之际的人一样气息奄奄着。
沈闻川将头凑到季暖耳边,隔着氧气罩,他努力的听着她的声音。
“我……我好想……看你……结婚……”
季暖想起用着全身的力气说着。
从前她害怕沈闻川结婚,因为他一旦结婚,那份温柔可能就不再属于她了。
但到了此刻,她倒是期盼着沈闻川快点结婚。
不仅仅是断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希望沈闻川能和一个好女人相守一生。
“不,我不会结婚的,除非你好起来。”
沈闻川忍着泪和心痛,声音轻的像是怕惊到季暖。
季暖笑了一声,呼吸更加沉重起来:“小……叔,对不,起……纠缠了,你这么……久。”
“我……我不坏的,我……也没有想……想杀……吴芳……”
“我知道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
沈闻川低泣着,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季暖下意识的想去帮他擦眼泪,却发现她根本无法动弹。
她抿了下干裂苍白的嘴唇:“别哭……”
她从没有见过沈闻川哭,她甚至以为没有什么能让他哭。
没想到他会因为她的死而泣不成声。
眼皮越来越重,但季暖却不愿合上,仍然憋着一股劲说着。
“真,真好,我买的……墓地用的……上了……”
“小,小叔,你要……记住我……要记……住我啊。”
她流着眼泪,眷恋的看着沈闻川。
沈闻川擦着她的眼泪,不住地点头:“你别说话了,你休息一会儿,你会没事的。”
他知道自己说的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话。
季暖张了张嘴,呼吸变得颤抖起来,眼神也开始涣散。
“小,闻川……”
这一声“闻川”,叫的沈闻川近乎肝肠寸断。
“暖暖……”
他低唤一声过后,心电仪传出“滴”的声音,那刚才还起伏着的绿线又变得平直。
陈远兮感到重症监护室时,只见沈闻川一手覆在季暖的眼睛上,一手握着她的手。
陈远兮还以为沈闻川真的心如止水的接受了季暖已经死了的事实。
“闻川。”
陈远兮看着被沈闻川挡住双眼的季暖,也忍不住哭了出来,他还是没能留住她。
沈闻川许久才抬起头来,一双眼红的吓人。
神情却是分外颓废:“把这些东西搬走,我想和她多待一会儿。”
陈远兮点点头,让护士把仪器都撤下后,他走了出去,轻轻将门关上。
沈闻川轻抚着季暖还有余温的脸颊,像是在对待珍贵的珍宝。
“你比我更狠心,连弥补的机会都不留给我……”
“我不是说了吗,只要你活着,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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