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凶悍,心肠却比谁都软。所以,嘴强王者是她,操心的人是她,tຊ背锅的也是她。江婉露明白她的心意:“五年的时间,让我明白了很多事情。莎莎,你凭什么认为,我们再次和好会比从前更好呢?又凭什么认为我们以后不会变得比现在更遭呢?”江婉露往顾莎莎嘴里塞了一瓣橘子,问道:“甜吗?”“好酸啊!”酸得直冲天灵盖,谁看病人送这么酸的橘子。江婉露举着手中剩下的橘子问道:“你还要吗?”
如果有人愿意为你付出生命,那么之前他犯的错误该不该原谅呢?
江婉露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汪斯年那天抱着江婉露没说几句,就昏了过去。
然后直接被送上了救护车,拉到医院去了。
好在没有致命伤,但是有不少烟尘呛进了肺里,喉咙也被熏伤了,手臂稍微严重一点,说是有东西掉下来他用手去挡了一下,小腿上全是烫伤的水泡。
不过,医生说问题不大,需要留院观察,根据个人情况,一般2到3周就可以痊愈。然后回家养一养就行了。
伤口不能碰水,需要及时换药,避免感染。
江婉露听完了医生的诊断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汪斯年就不是很开心。
一场大火把他头发给烧了个焦糊,医院的护士直接帮忙给汪少爷整了个新发型,板寸头。
在汪斯年的死活要求下,在光头上面还给他留了点茬子。
汪斯年醒来之后,浑身痛得要命。钻心裂肺的痛,痒痒的,带着些刺痛,又想去抓,又不能抓,让他难受不已。
然后又摸到了自己的头发,更生气了!
杨萍萍当天晚上就冲到了医院里面,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儿子,哭tຊ得有些不能自已。
江婉露拉着她,细细地讲了一下经过,又说了医生的诊断结果和治疗手段,这才冷静下来。
好不容易等人醒来了,给他喂什么东西都不吃,怎么劝都没有用。
汪斯年吃了一口,嗓子痛得不行,于是就不想吃了。
把自己埋进被子里面,心里想着醒过来的时候,没有见到江婉露,又想到自己的在火场里面的胡思乱想,他开始反思自己这样对江婉露死缠烂打是不是错了?
“露露,你来了啊?”汪夫人喊了一声。
“露露?”
汪斯年立马拉下被子,往门口看去,发现是他妈妈骗他的时候,无比的失望。
一脸哀怨地看着他妈问道:“妈,我现在这个样子,露露是不是不喜欢了啊?她以前说过喜欢好看的,我现在不好看了,是不是就更接近不了她了?”
“不会啊,我觉得我儿子这个发型还挺好看的。”杨萍萍上手摸了摸她儿子的毛刺刺的头,心中莫名觉得好笑。
说起爱美,汪斯年更甚吧!
从来没有留过这么短的头发,高中一毕业就跑去染了紫色的挑染,玩的都是刺激的玩意儿,穿上皮衣,骑上哈雷,出门炸街,简直就是整条街最靓的崽!
江婉露回去休息了一下,把公司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才往医院来。
进门就看见汪斯年拿着镜子,在顾镜自怜。
江婉露放下手里的东西,就说了一句:“这发型不错,挺有男人味的。”
汪斯年一开始觉得这个发型有点蠢,但是江婉露夸了,那就是好看的。
汪斯年眼睛亮了,他觉得江婉露的审美一定是对的,拿着镜子照了又照,左看看右看看,越看越顺眼。
哎呀,以前咋就没发现自己就是连剪寸头都这么帅呢?!
果然,底子好,就是好!啥发型都hold得住。
纠结了一上午的发型问题,被江婉露轻而易举的一句话给解决了。
江婉露接过杨萍萍手里的碗,直接坐在床边,舀了一勺粥,吹了吹就送往汪斯年的嘴巴,不用人喊,汪斯年就张开了嘴,乖乖地吃了下去。
杨萍萍女士在旁边优雅地翻了一个白眼!
江婉露去洗水果的时候,汪斯年朝老妈使了个眼色。
杨萍萍不为所动。
“妈……”汪斯年挣扎着起身,去拉他妈的手,不小心又扯到了伤口,一下子痛得眼泪都下来了。
“好了,你别动了,你那点小心思……唉,我是怕了你了!”
江婉露回来的时候,正准备给汪斯年削个梨泡水喝,这样可以让他的嗓子舒服一点。
杨萍萍女士拉过江婉露,带着商量的语气说道:“露露,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我跟你商量一个事情好吗?”
“什么事,你说。”
“是这样的,老汪呢,这段时间不在,也联系不上他,斯年呢,现在又受了伤,集团总部那边还是需要人坐镇的。所以,我想跟你商量一下,能不能帮阿姨照顾几天斯年啊!回来,我请你吃饭,吃什么都行。”
江婉露看看汪斯年,又看看杨萍萍,她不笨,看得出来他们打得是什么主意。
“我请了两个护工,你就帮我看着点就行。不会太劳累你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加上汪斯年受伤跟她也有点关系,江婉露点点头答应了。
杨萍萍火速收拾完东西,回了海城。
有江婉露在,肯定能把她儿子照顾得好好的,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还是先回公司,当个吉祥物,稳定一下军心吧!
几天后,顾莎莎和上官信一起来看望汪斯年。
上官信右手拿着果篮,左手牵着顾莎莎,走进病房的时候。
汪斯年觉得自己的眼睛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刺了一下。
江婉露看着两人手牵手进来,瞪大了眼睛:“你们……”
顾莎莎有些害羞地点了点头,上官信却笑得十分大方,露出了八颗牙的标准微笑。
“是的,我们在一起了!”
上官信和顾莎莎牵着的手举到了汪斯年和江婉露的面前。
汪斯年觉得上官信的笑容叠加了嘲讽buff,有些贱兮兮。
江婉露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啊?我怎么不知道……”
“我上次来江城的时候,就对莎莎一见钟情了,所以就追求了她。她还考察了我好久,才答应我的呢。”上官信一脸宠溺地宣誓着主权。
“那就恭喜了!”
江婉露说完祝福的话,又转头盯着上官信:“哼,你要是敢对她不好,我可是会打你的!”
“不敢,不敢,我疼她还来不及呢!一定不会让莎莎受一点委屈的。”
上官信最后一句咬字特别重。
汪斯年感觉自己无形之中被捅了两刀。
导致他半夜睡觉突然想起来:“不是他有病吧!?”
江婉露看了看时间,对上官信说道:“正好,他下午有个身体检查,就麻烦你陪他去一下了。我跟莎莎说点话。”
上官信还没有回答,顾莎莎就先答应了:“快去,快去,让露露休息一下。”
两个男人被女人们赶了出来。
上官信推着汪斯年的轮椅:“走吧,汪少爷,我们去体检去。”
江婉露坐在床头剥橘子,顾莎莎找了把椅子坐下。
江婉露把剥好的橘子递给她:“真心的吗?”
“嗯,真的,反正你知道我的,不合适我就直接分了,你不用担心。”
江婉露点点头,关于感情方面,顾莎莎比她果断多了,该爱就该,该断就断。
“那你呢?接下来是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
“就是你和汪斯年?你有什么打算?”
江婉露又拿起一个橘子,开始剥皮:“没什么打算。”
顾莎莎知道江婉露过来照顾了汪斯年好几天了,公司里的事情都是她在弄。
顾莎莎看了一眼这个高级病房的条件,又联想到江婉露在这里照顾汪斯年。
毕竟是谈过五年的情侣,现在又在同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没什么打算不太对吧?
顾莎莎其实是有些动摇的。
在经历了汪斯年下跪吐血,还有火场救人之后,顾莎莎心中的天平已经有些偏向汪斯年了。
那天顾莎莎送江婉露回了工地,跟着她一起看见汪斯年不顾一切往火里冲,看见汪斯年抱着江婉露痛哭。
汪斯年的举动直接打动了她,不是为汪斯年洗白,只是看见那样的画面,很难不被触动。
如果一个人能够为你付出生命,那么给他一次机会,也不是不可以的,对吧?
顾莎莎不知道江婉露具体的想法,只好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打算和他再试试看?”
江婉露没想到这话会从顾莎莎嘴里说出来,她一向都是不赞成她和汪斯年在一起的。
“再试试?”江婉露重复了一句。
顾莎莎继续说道:“那个,我知道过去他确实不好,可是他这些日子的表现,我们都看在眼里,他还是有诚意的,也是真心要改的,说下跪就下跪,说道歉就道歉,你真的不打算再试试吗?”
江婉露没说话。
顾莎莎从前没有站在汪斯年的角度思考过问题,但是换了个角度之后,她隐隐觉得汪斯年有可能是真的在认真道歉。
而且长期跟汪斯年的妈妈杨萍萍女士相处,她也觉得汪家也没有那么不堪。
汪斯年出事之后,杨萍萍也没有怪过江婉露。
换成其他的妈,肯定早就把江婉露给打了。影视剧里面都这么演的。
顾莎莎见江婉露不说话:“露露,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
“你说。”
“你还喜欢他吗?还爱吗?”
江婉露以为她要问什么问题呢?搞得这么严肃。
“爱啊!我从来没有说过我不喜欢他了吧?你听到过我说我不爱他了吗?”
这个反问把顾莎莎给问住了,好像确实没有哦!
她这么大大方方的承认了,顾莎莎一时之间还真的拿不准她的想法了。
“那你……”
到底是怎么想的?
江婉露放下手里的橘子,扯了一张纸巾擦手:“我还喜欢他啊,但不妨碍我们分手这个事实啊!”
“所以……”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的是我们都还互相爱着对方,而且他可以为了我不顾危险冲进火场救我,我就应该感激涕零,以身相许,才符合情理,对吧?”
顾莎莎确实是这么想的,就连汪斯年自己都是这么想的。
大家都觉得一场大火,让汪斯年追妻的道路顺遂了一些。
顾莎莎笑得有些尴尬。
江婉露知道顾莎莎的好意,不管她站在哪边,她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她好。
顾莎莎知道汪斯年对她不好的时候,一直努力劝分,后来又帮林慕笛牵线搭桥,现在又帮汪斯年说话,其实都是为了江婉露有个好归宿。
其他人可能会骂顾莎莎立场不坚定,背叛了朋友,但是江婉露知道她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看起来凶悍,心肠却比谁都软。
所以,嘴强王者是她,操心的人是她,tຊ背锅的也是她。
江婉露明白她的心意:“五年的时间,让我明白了很多事情。莎莎,你凭什么认为,我们再次和好会比从前更好呢?又凭什么认为我们以后不会变得比现在更遭呢?”
江婉露往顾莎莎嘴里塞了一瓣橘子,问道:“甜吗?”
“好酸啊!”
酸得直冲天灵盖,谁看病人送这么酸的橘子。
江婉露举着手中剩下的橘子问道:“你还要吗?”
顾莎莎摇摇头。
“你看,你吃到一瓣酸橘子,就连接下来的一整个都不想要了。我过去吃了五年的酸橘子,你觉得我还会想要吃下去吗?”
江婉露也扯了一瓣橘子扔到嘴里,面无表情的咀嚼着。
“他现在好像诚意满满,努力改正自己的错误,甚至还愿意为我付出生命,所以我就该投桃报李,回到过去的日子去,在同样摔过的坑里面再摔一次?”
“莎莎,这个世界上没有这样的规矩。”
顾莎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没有什么能够替代我当初受过的伤害,他身边的朋友嘲讽我,过得还不如一个佣人,他的父母甚至都没见过我,就对我有了偏见。发的消息永远等不来回应。每天等到凌晨,他都不会告诉我他的行踪,他直接在外面睡了,也不愿意回家。”
江婉露平静地叹了一口气。
“实话告诉你,我现在回想起来,我都觉得不可思议,我怎么会忍了五年才分手?网上说我这种叫做舔狗,还有种说法叫做恋爱脑。爱得那么卑微,那么懦弱。我当初甚至想过,只要汪斯年回头看我一眼,或者为我在他朋友面前出一次头,或者他在五周年的时候求婚,我都愿意忍下去,跟他一辈子。”
顾莎莎低下了头。
“可笑吧?”
既然你爱我,我爱你,两个人相爱为什么最后不能走到一起?
既然彼此相爱,为什么要互相折磨?
有句老话说得好:相爱容易相处难。
“我也觉得很可笑。我到现在都还爱着他,我甚至想过这辈子都不恋爱,不结婚,就守着这么一段过去的情一辈子,其实也不错。如果这次我记得他救我冲进火场的情谊,跟他重归于好,你能保证他不会故态复萌吗?”
“露露……”
“我们现在还剩了点情分,过几年,他的热情耗尽了,这点情分也没有了,我跟他就什么都没有了。连仅有的那点好都没有了……”
江婉露知道,汪斯年其实还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离开他,他只是迷糊,本能驱使他跟她道歉,做着一些挽回的举动。
但是江婉露确实在清醒中沉沦,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还爱着汪斯年。
但是她也是在这一份清醒中做了最痛苦的决定,决定不回头。
江婉露哽咽了一下:“莎莎,人要向前看,永远别向后看。”
过去的每一次伤害都微不足道,但是每一次微不足道的伤害却是扎在心头的同一个地方。
门外,上官信嘴角含着嘲讽的笑,看着沉默的汪斯年。
叫你当初不珍惜!
当懂得珍惜之后再回来,那份爱会不会还在?
这世间,又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汪斯年抬起头来,轻声说了一句:“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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