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咏慈诧异地回头。眼前的男人比自己高了一个头不止,她不得不仰头看他。五官深邃,鼻梁高挺,唇红齿白。但最惹人遐想的应该是鼻尖那颗淡红色的小痣。“关咏慈关小姐对吗?我是你的未婚夫,段潮生。”
看着短短的一句话,沈嘉澍感觉眼前一片天旋地转。
几乎站不稳脚跟。
关咏慈走了?她要回家结婚了?
沈嘉澍撑住茶几,根本无法消化这句话。
紧接着,他看向厚厚一沓打印好的聊天记录以及照片,目眦欲裂!
原来关咏慈早就知道他和林念念的关系。
她是多失望才会忍着一声不吭?看着他一次又一次地撒谎,她又是怎样的心情呢?
沈嘉澍腿一软,颓然地跪倒在地。
他想到昨天出门前关咏慈问他还回不回来,那是不是她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
看着空荡冰冷的家,沈嘉澍手足无措地拿出手机,尝试拨打关咏慈的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机械冰冷的女声传来。
无论沈嘉澍打多少遍,手机里始终是这个声音。
“砰!”手机被狠狠丢向墙面,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沈嘉澍已然红了眼眶。
“咏慈!”他痛彻心扉地大喊。
沈嘉澍做错了一件事,失去了世界上最爱自己,也是自己最爱的关咏慈。
不知过了多久,沈嘉澍才站起来。
他走向主卧。
主卧比客厅还要空,关咏慈的衣服、首饰、化妆品都不见了。
沈嘉澍送的那些礼物却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关咏慈都没有带走。1
她是真的什么都不要了,包括沈嘉澍。
沈嘉澍看向床头,没有那张熟悉的合影。
他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心头浮起一丝希冀。
是不是关咏慈把这张照片带走了,她是不是还是舍不下自己?
沈嘉澍开始像个无头苍蝇般寻找剩下的照片。
当他终于找到一本相册,满怀希望地打开时,他愈发崩溃了。
没有关咏慈,哪怕是和自己的合照,也没有关咏慈。
这一次,沈嘉澍终于意识到,关咏慈是真的走了,毫无留恋,干脆利落。
本应该校服到婚纱,相爱百年。
可沈嘉澍中途变了心,关咏慈在给了无数次回头的机会无果后,选择头也不回地离开。
直到此刻。
沈嘉澍才明白。
真正要走的人是不会大张旗鼓的,她不会流着泪质问,不会拿过去歇斯底里。
她只会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穿上一件最喜欢的大衣,悄悄地离开。
然后这一走,就是茫茫人海,后会无期。
沈嘉澍双手捂着脸,痛哭失声。
他不知道该怎样诉说,向谁诉说,他真的不能失去关咏慈。
一时鬼迷心窍和林念念厮混了三个月,可他真的只是露水情缘,逢场作戏。
沈嘉澍的此生最爱,真的只有高中就一见钟情的关咏慈。
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一个人真的可以在最爱一个人的时候,背叛她,伤害她,喜欢另一个人吗?
沈嘉澍从来不懂。
……
飞机准点起飞。
关咏慈早早戴上眼罩准备休息。
这两天为了离开收拾家里,她真的没怎么睡个好觉。
缓缓闭上眼睛,这一次,关咏慈做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美梦。
她梦见和一个本身就很好很好的人结了婚。
他无条件支持她赛车的梦想。
为了陪伴她,他甚至做了她的领航员。
他们一起分享荣耀,分担危险,荣辱与共,生死共存。
三个小时后,飞机落地香港国际机场。
关咏慈踏上这片久违的土地时反而有些近乡情怯。
她四处张望着,并没有发现妈妈说的前来接机的未婚夫。
不知道是否错过,她决定打个电话给妈妈问问。
电话刚拨出去,肩膀被很轻地拍了一下。
关咏慈诧异地回头。
眼前的男人比自己高了一个头不止,她不得不仰头看他。
五官深邃,鼻梁高挺,唇红齿白。
但最惹人遐想的应该是鼻尖那颗淡红色的小痣。
“关咏慈关小姐对吗?我是你的未婚夫,段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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