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炷香过后,云朵下到深涧底部,缓缓散去。一扇长宽不过两丈的石门出现在眼前。“三位上师既然发现此处,想来已经进去探查过了罢?”十一名散修中,有一位名叫张光祖的修士开口问道。赵又临摇摇头,道:“虽然我等早在上个月就已经知道这是雪隐遗迹,可一直未曾进入。”张光祖:“难道里面有什么大恐怖之处?”赵又临:“慕云上师用天眼神通查探了,里面是一个枯寂的所在,并未发现强大的灵气流。想来当年雪隐宗来不及彻底完善此处。”
“瞻彼阕者,虚室生白,吉祥止止。夫且不止,是之谓坐驰。。。。。。”
语言晦涩难懂,姜雨丰不明其意。保持静坐,仔细倾听。就算现在不能领悟,也要全数记下,日后找人请教。
声音似乎有意引导姜雨丰入定。渐渐地,他感到自己的意识仿佛受到牵引,可以游离肉壳之外。
这种感觉并不会令人感到恐慌,老祖的声音包裹着他的意识,就好像阳光围绕着一株植物。温暖,且富有生机。
“剑痕对于常人来说,太过庞大,难以观想。唯有意识游离肉体之外,无拘无束,才可一窥剑意全貌。”
“肉体端坐一隅,神识遨游天地,这就是所谓的形坐而神驰。”
姜雨丰放松下来,意识似与自然相融。一阵风,一股灵气都可以将他推动。
他时而幻想自己渺小如芥子,瞻仰剑意的广博与浩大。时而幻想自己与剑痕齐高,揣测剑气施展的诸多细节。
“环视空旷的宇宙,内心空明,绽放道光,剑意初成。此剑光名为。。。。。。虚白。。。。。。”
姜雨丰在剑痕下打坐五日,肉体似有开始枯萎的征兆,意识才重归躯壳。
只一瞬间,他的躯壳再度受到意识的滋养,皮肤变得饱满而圆润,头发如野草一样生长,垂到肩膀上。
姜雨丰一呼一吸,再度与天地灵气建立联系。
双手结印,轻叱一声,心念一动,指尖灵气嗡嗡震动起来,好像有了生命一样,受他掌控。
“去!”
三把蓝色长剑化形而出,在空中演化他感悟到的剑招。
与传统剑修不同,姜雨丰并未学习过成系统的剑法。而是依靠对岩壁剑痕的揣摩。
施展起来不去计较一招一式的得失,以意境为上,拙朴自然。
演到酣处,姜雨丰感到内心空明如镜,似一轮圆月映照丹田之上。其间有剑光绽放,与先前观摩的剑痕意蕴一致。
姜雨丰:“成了!”
他将内心明悟的剑光映射到三把灵气长剑之上。长剑剑招愈来愈拙,到最后似随意劈砍,混不成招。
打出的剑气却是了不得,有一种莫名的道韵蕴含其中,令人心悸。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将《饮冰归元法》上现阶段能学习的神通都梳理了一遍。虽然不算纯熟,也可流畅施展。
到了出发前往雪隐宗遗迹的日子。赵又临、鞠清奇、李慕云三位苦争渡境界的修士和其他十几位修者大成修士集结大雪山主峰之上。
陆淮书:“雨丰师弟,听说你已经习得种子字,这般悟性,称得上是咱们雪山的翘楚天骄。”
姜雨丰:“师兄谬赞了。我只是堪堪能够打出几道神通,时灵时不灵。还需要一段时日打磨。”
齐清儿:“这就好比养树栽花,哪是一两日的光景就能成的?上师播下的种子发了芽,剩下的还得靠师弟自己浇水施肥,勤加灌溉。”
陆淮书:“等下进了遗迹,师弟遇见了难处,尽管来寻我们。或许你在里面得了什么机缘,以后就没有机会照拂你一二了。”
姜雨丰别过陆淮书与齐清儿,乖乖地站到李慕云身后,等待出发。
一旁是和李慕云交好的修者大成修士范世荣。他虽然听从李慕云的号令,但经历了前些日子的比斗后,颇不待见姜雨丰。
姜雨丰也不自讨没趣。只是四处环视,想要熟悉来此的修士。
三大苦争渡修士身后,除了自己的徒弟外,各有一修者大成修士侍奉。如此一来,已占去九个名额。剩下十一名大成修士虽以赵、鞠、李为首,但都是桀骜不驯之辈。
这也是三位修士迫切地想要打开雪隐宗遗迹的原因,他们希望获得完整传承,以便彻底统一大雪山一带修士,再次开宗立派。
十一名散修一般的修士自然也希望撞见什么机缘,若能侥幸突破,也算是升了辈分,能与三名苦争渡境界的修士同席共坐。
赵又临:“诸位道友,到了约定的时候,咱们出发吧。”
他与鞠清奇共同运转龙龟玄冰法,拘来悬浮在主峰周边的一大片白云。
李慕云红唇一张,吐出一道蓝色霞光,注入云朵之内。
云朵内部泛起一阵若有若无的蓝色光华,好像有了生命一般,自主地收缩着,律动着。
三名苦争渡修士率先踏上云朵,接着是陆淮书等三位弟子,范世荣等随侍修士。直到十一名大成修士也踏上云朵。赵又临右手一抚,云朵便载着二十人飘然而去。
雪山众修士搭乘云朵进入一个峡谷。沿峡谷前行千丈,有一裂痕。云朵从裂痕中缓缓下坠。里面空间远比外面看着广阔。
雪隐宗遗迹位于眼下深涧之内。这种地势在灵气末世也能够保有一丝微末的地脉灵气,不是凡人官兵可以轻易攻入的。可惜宗门没来得及用上这一道退避之所,就被铜鼎国所灭。
此时,天地灵气复苏。深涧已经被地脉渗漏的灵气填满。修士们不觉得空间压抑,反而呼吸畅达,说不出的痛快。
许多修者大成修士直接盘膝打坐,炼化这里精纯的灵气。
三炷香过后,云朵下到深涧底部,缓缓散去。一扇长宽不过两丈的石门出现在眼前。
“三位上师既然发现此处,想来已经进去探查过了罢?”十一名散修中,有一位名叫张光祖的修士开口问道。
赵又临摇摇头,道:“虽然我等早在上个月就已经知道这是雪隐遗迹,可一直未曾进入。”
张光祖:“难道里面有什么大恐怖之处?”
赵又临:“慕云上师用天眼神通查探了,里面是一个枯寂的所在,并未发现强大的灵气流。想来当年雪隐宗来不及彻底完善此处。”
范世荣:“这等好事,上师肯与我们分润,你倒疑神疑鬼起来。”
鞠清奇:“倒不是我三人怀着什么心思。此处建于灵气末世,一旦打开石门。外界的灵气涌进去,怕有变数。若是错过了里面的机缘,岂不是可惜的很。”
张光祖:“我哪敢怀疑三位上师。咱们修为低微,自然要问个清楚,也好有个准备。”
赵又临,鞠清奇和李慕云走到石门前。三人各拿出一环玉琮(注1),并在一起,放入石门上的一处凹陷。
伴随着tຊ石门与岩石摩擦的声音,雪隐宗遗迹,再度面世!
注1:玉琮,一种内圆外方的筒型玉器,是用于祭祀神祇的一种礼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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