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五花八门,令人眼花缭乱的朋友圈中,找到了那把小提琴的照片。他点开将照片保存了下来,然后发给了裴东禹。“这是岑姿送给陆明昭的生日礼物,这把小提琴稀有珍贵,曾经被一位意大利匿名收藏家拍卖了下来,后来送给了岑姿。顺着这个线索去查,应该会有收获。”裴东禹回复了个嗯字。陆时肆瞥了眼裴东禹的微信头像,一张竹子风景图。他啧了声,又给裴东禹发过去一条语音,
这个名字太久没有被提及。
久到岑姿都快要忘了,叶高宇是她养父母的亲生儿子,也是那个糊她一脸蛋糕骂她是小野种的哥哥。
无论是在岑姿心里,还是在邱岩心里,这个人就应该死在江城,像他的名字一样被永远遗忘。
可恨的是这个人还好好的活着。
当年叶家破产后,叶伟民受不了打击,心脏病突发,死在了医院。他的妻子孙梅带着儿子叶高宇去投奔她的娘家,跑到了平城谋生。
自顾不暇的时候,自然顾不上找她这个养女的麻烦。
从叶家脱离出去后,她已经有六七年没有见过孙梅和叶高宇了。如果不是需要利用叶高宇,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跟这些人发生交集。
岑姿握着玻璃水杯的骨节泛白,片刻后,她稍稍松了些力度,跟邱岩说道,
“我之前查过叶高宇,他现在人在平城,娶了郭家的独生女郭月雯,借郭家的势力在平城混了个一席之地。”
邱岩嗯了声,“需要我做什么?”
岑姿:“我需要你帮忙查一下叶高宇最近的生意往来,最好能把他引到北城来谈生意,顺带把我在北城的消息传播出去,让他知道我跟陆时肆走的很近。”
邱岩听到陆时肆的名字,便猜到了岑姿的意图,思考几秒后问她,
“你要利用叶高宇给陆时肆下套?”
岑姿没否认,“陆时肆这个人太过谨慎,我必须消除他对我的戒备。只有取得他的信任,后面的计划和调查才能展开。”
邱岩不清楚岑姿得到的其他线索,也不知道她接下来的计划,但是他大概能猜到她会如何利用叶高宇。
犹豫几秒后,邱岩说,“确定要这么做吗?”
“对。”岑姿果断应道。
邱岩直白地指出,“你可能会受到二次伤害。”
“不会,我没之前那么脆弱。”岑姿默了默,“但叶高宇会,他是时候得到报应了。”
哪怕是要借陆时肆之手。
-
楼下车内,陆时肆摸出烟盒,往嘴里咬了根烟。打火机划出清脆响声,他微微偏过头将唇间咬着的香烟点着。
修长手指夹走香烟,他缓缓吐了口烟圈,劲瘦腕骨搭在降下的车窗边,指间一点猩红闪烁在晚风中。
一根烟抽完,他拿起手机给裴东禹打电话。
提示音响了十几秒后,裴东禹才接起电话。
不等陆时肆开口,裴东禹抢先一步说道,“接近凌晨的时间给我打电话,你最好有特别紧急的事情。”
陆时肆轻皱了下眉,“打个电话而已,犯得着语气这么冲。你又没有夜生活,我还能打扰到你?”
裴东禹黑着一张脸,“我刚睡着,你打扰到我休息了。”
陆时肆嘲笑他,“这个时间点就睡了,你老年人作息啊。”
裴东禹不耐烦地想要挂断电话,陆时肆赶在他把手机拿离耳边前开口,“我今天在医院见到阮医生了。”
电话那端沉默着没说话,陆时肆啧了声,看热闹不嫌事大似的又是嘚瑟又是感慨,“老裴啊老裴,阮医生简直就是你的命脉啊。”
裴东禹声音沉了下去,“别去打扰她。”
“少冤枉人,我纯属是偶遇。”陆时肆说,“我去医院是去找岑姿,恰好碰见阮医生跟她在后花园聊天。”
裴东禹皱眉,“岑姿?”
陆时肆嗯了声,“就是你说她很危险的那个女人。”
“我知道。”裴东禹问,“她怎么认识阿…认识阮医生?”
听着他紧急刹车,差点说出他之前对阮清竹黏黏糊糊的称呼,陆时肆觉得裴东禹人又可怜又可笑的。
“紧张什么?”陆时肆说,“怕岑姿会对阮清竹不利?”
裴东禹没否认,“不是你说的,她是有意接近你的。”
“你这算不算关心则乱?岑姿应该不知道你的存在,又怎么会知道你、我和阮医生之间的交情。”
陆时肆波澜不惊地说道,
“放一百二十个心,她们两个聊得火热,酒逢知己千杯少的。你现在去找到阮清竹,提醒她让她提防岑姿,说不定她会拉着你去查一查脑子。”
裴东禹没说话。
陆时肆心里装着事,没兴致挫他,把话扯到了正事上。
“给你打电话,是真有正事。”他顿了下,眼底情绪不明,继续说道,“帮我查一下岑姿的底细。”
裴东禹立即损了回去,“不是你不让我查吗?说什么敌暗我明才有意思,要瞧瞧她要搞什么名堂。”
脑海里映出岑姿那双清冷沉静的眼睛,陆时肆垂下眼睫,终于肯承认,“她很危险。”
裴东禹难得听见他这种认栽似的语气,他火上添油,半似看他笑话半是提醒地问道,“你知道最危险的事情是什么吗?”
陆时肆没应声,裴东禹淡淡地说了六个字,“凉薄之人动心。”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陆时肆,裴东禹第一个想到的词语就是凉薄。
在他看来,陆时肆不会跟任何一个人产生过多的感情纠缠。他的生长环境被利益充斥,他年幼时被抛弃、利用、伤害,以至于没有任何一种情感值得他信赖和触碰。哪怕是对自己的信任,都不是来自于生死之交的情意,而是在自己的tຊ弱点和软肋上。
所以像他这样的人不会轻易对女人动心,一旦动了心,相当于把半条命交到了对方手上,何况是一个可能带着目的接近他的女人。如果再次被背叛和利用,裴东禹都能想到,他的处事方式会变得多么极端。
半分之久的沉默中,裴东禹听到电话那端打火机滑动的声音,紧接着就是陆时肆一以贯之的散漫腔调,
“所以在最危险的事情来临之前,帮我尽快查一下她的底细。”
裴东禹嗯了声,提前跟他说道,“如果她是带有目的性接近你的,查她需要花费点时间。”
挂断电话后,陆时肆翻开了陆明昭的朋友圈。
在她五花八门,令人眼花缭乱的朋友圈中,找到了那把小提琴的照片。
他点开将照片保存了下来,然后发给了裴东禹。
“这是岑姿送给陆明昭的生日礼物,这把小提琴稀有珍贵,曾经被一位意大利匿名收藏家拍卖了下来,后来送给了岑姿。顺着这个线索去查,应该会有收获。”
裴东禹回复了个嗯字。
陆时肆瞥了眼裴东禹的微信头像,一张竹子风景图。
他啧了声,又给裴东禹发过去一条语音,
“最近有个律师在追阮医生,隔三差五跑到医院送花。据说那个律师事业有成,人也长得仪表堂堂,确定不去瞧瞧?”
这条语音,裴东禹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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