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他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沈芯竹。江御年一直以为是沈芯竹救了自己,而那次相救,是他被立为储君后,为数不多的温暖时光。虽然从那之后,他再也没见过沈芯竹穿过这样的衣服,但并不妨碍他视沈芯竹为此生的救赎……可为什么,崔锦安的卧房中,会出现这件衣服?江御年想到一种可能性,向来冷静的思绪几乎全盘崩溃。他朝门外怒声道:“于逢,让他们停手!”不多时,打砸声即刻停了,四下静悄悄的,江御年的脑子里却发出嗡嗡的响声,让他头疼欲裂,甚至眼睛都是赤红的。
江御年看着里面放着的衣物,寻常的靛青色,唯一不寻常的,是袖口用银线勾勒一只栩栩如生的蜻蜓。
当年他遭遇刺杀,以为自己再无生还的可能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只蜻蜓,只是还没等他看清,便晕了过去。
再醒来,他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沈芯竹。
江御年一直以为是沈芯竹救了自己,而那次相救,是他被立为储君后,为数不多的温暖时光。
虽然从那之后,他再也没见过沈芯竹穿过这样的衣服,但并不妨碍他视沈芯竹为此生的救赎……
可为什么,崔锦安的卧房中,会出现这件衣服?
江御年想到一种可能性,向来冷静的思绪几乎全盘崩溃。
他朝门外怒声道:“于逢,让他们停手!”
不多时,打砸声即刻停了,四下静悄悄的,江御年的脑子里却发出嗡嗡的响声,让他头疼欲裂,甚至眼睛都是赤红的。
站在门边的于逢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小心开口:“陛下?”
江御年猛然回过神来,他看向于逢,一字一顿:“去将沈芯竹带来这里,朕有话要问她。”
他将柜中的衣服拿出来,视若珍宝的放在膝上,那只展翅欲飞的蜻蜓,如同一把利刃,狠狠扎进他心上,几乎能听到血液潺潺流出的声音。
江御年坐在那里,整个人彷如一尊雕塑。
直到屋外传来脚步声,他才抬起头来。
沈芯竹越过地上的障碍物,站在他面前,轻言细语的开口:“臣妾,见过陛下。”
她一脸茫然之色,并不知道江御年将她喊到这里来,有何用意。
江御年看着她,心中犹疑一瞬,薄唇开合:“你可还记得,朕当年昏迷时,你穿的是什么衣服?”
沈芯竹下意识看向他膝上那件衣物,心里隐隐流出不安。
她的沉默,让江御年险些压不住心中的暴戾。
“说!”
沈芯竹身子一颤,不自觉的在他面前跪下:“陛下,臣妾……臣妾记不清了。”
江御年的手指猛然攥紧那件衣服,却又想到什么,急忙松开。
他看着沈芯竹,眼中的情意全然消散,他问:“那你可记得,当初救朕之处,在哪?”
沈芯竹被他身上的气势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只能顺着他的话去答。
“在郊外元山寺山下的官道旁。”
轰!
她的回答,如同惊雷炸响在江御年耳畔,将他一直以来认定的事实炸的四分五裂。
江御年看向手中衣物,心底的揪痛与悔意顿时翻江倒海。
原来一直以来,他都认错了人。
不是沈芯竹救了他,而是崔锦安。
他将自己唯一的救赎与温暖推向台前,为一个假冒的东西挡刀挡剑!
江御年的神情太过骇人,沈芯竹低垂着头,呼吸都不敢过重。
半晌,江御年才从情绪的低谷中爬出来,他看了眼沈芯竹,声音很淡:“怪不得你不将救命之恩放在心上,你是不是也早就对此起疑?”
沈芯竹身子一颤,这一刻,她连半个反驳的字都不敢说。
江御年站起身来,直接下令:“于逢,送她回宫。”
沈芯竹似乎意识到什么,跪着上前拉住江御年的衣摆:“陛下,臣妾也确实救了您啊。”
她太清楚在宫中失去宠爱意味着什么,更何况她只是个小小答应,若江御年不管她,哪怕她爹是太傅,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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