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但我不知道你伤势如何,自然也没办法决定应该给你多少。不如还是我跟你一起去医院吧,随你做什么检查,我都付款。”他一开口,把她所有的退路都堵得死死的。蒲桃顿时无话可说了,只能低着头,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你到底去不去?”关盛泽的声音不远不近,不低也不高,就响在身侧。明明没有一个字的威胁,但是却让蒲桃没来由地浑身发冷,颤了一颤。他就像一条危险的蛇,嘶嘶地吐着信子,不知何时,就会伸出他冰凉的蛇尾,绕上她的脖颈。
绕了半天,原来她是这个意思。
关盛泽一时明白了过来,就冷笑了一声——讹人的多了,敢讹到他头上的,这还是第一个。
也正因此,语气更是冰冷:“你要钱?”
“去医院做检查,难道不该要钱吗?”蒲桃答得理直气壮。
“应该。但我不知道你伤势如何,自然也没办法决定应该给你多少。不如还是我跟你一起去医院吧,随你做什么检查,我都付款。”
他一开口,把她所有的退路都堵得死死的。
蒲桃顿时无话可说了,只能低着头,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你到底去不去?”
关盛泽的声音不远不近,不低也不高,就响在身侧。明明没有一个字的威胁,但是却让蒲桃没来由地浑身发冷,颤了一颤。
他就像一条危险的蛇,嘶嘶地吐着信子,不知何时,就会伸出他冰凉的蛇尾,绕上她的脖颈。
何况,她已经听见了,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来来回回,就在身边徘徊逡巡。
蒲桃的头皮上快要沁出汗来了:“我、我……”那“不去”两个字卡在她喉咙里不上不下。
关盛泽反而先一步开了口:“你缺钱?”
蒲桃没答。
不过关盛泽也不在乎她答或者不答,他径自往下追问:“既然缺钱,为什么还每个月一分不差地给我还钱?”
她曾到他的茶馆里闹过事,砸坏了几件古董茶器,当时她曾留下纸条,允诺过要还,关盛泽本以为是说说而已,毕竟……她那么穷,名下只有一张银行卡,余额不过四块二分。
却没想到,后来她竟然真的申领了一张新的借记卡寄到他这里来。钱不多,每个月还一千五百块,但从未拖欠过。
这点钱,在关盛泽的账上,只配被称作零头。
可就是这点零头,像那个存钱的人一样,倔强地每个月都兀自在他这里累积出一点并不明显的痕迹。
让他烦恼,又让他好奇。
蒲桃却似乎以为这是一种天经地义,她脆生生地应承道:“弄坏了别人的东西,当然要赔偿。”
“钱哪来的?”
“这就是我自己的事了,关先生。”话音顿了顿,“如果不去医院了,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她身上背着一只包。
黑暗里,关盛泽看不见她的身影,但是能听见那只廉价的尼龙布背包正随着她的脚步而摩擦着她的衣服,发出“嚓嚓”的响声。
似乎是身后有什么追着她似的,蒲桃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声声脚步混杂着摩擦声灌进关盛泽的耳中,像一片冒着雪花音的磁带,滋啦啦地将要走到尽头。
忽地,一个念头“咔噔”弹出来。
“蒲桃。”他喊她。
脚步声停了,摩擦声也停了,小巷里恢复了那种无人般的平静。
没有光,但关盛泽知道,蒲桃站定了,看着他。
“丁兆祥是你亲生父亲。”
他不再往下说,把静谧的空气留给她,仿佛等待她的确认。
她便确认:“是的。”
“你就铁了心要他一败涂地?”
“当然。”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你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一切代价!”
她近乎咬牙切齿的回应之后,他没有笑,只是一阵沉默。
一阵沉默,而后脚步声又响起来。
只是这次的声音不再轻盈,而是沉重的、顿挫的、克制的。
和蒲桃完全不同的。
“回去等我的人联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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