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脏,还是不坐了。”蒲桃看了看自己的衣裳。一身的汗渍,还带着医院里的病菌和污迹,和他那张奢侈昂贵的沙发并不合衬。“你受伤了。”关盛泽一面把酒精倒在纱布上,一面不由分说扯过她的胳膊来。他力气大,一扯,蒲桃的身体就跟着一趔趄。关盛泽就势把她按进了沙发里。奇怪得很,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脑子里闪过的,竟然是她晕倒在台上又摇摇晃晃站起来的模样。
关盛泽的房间里一如既往的黑暗。
蒲桃得吃力地眯起眼,才能看清他的身影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来回走动。
“坐。”他朝沙发的方向扬了扬下颏,招呼她。
“我身上脏,还是不坐了。”蒲桃看了看自己的衣裳。
一身的汗渍,还带着医院里的病菌和污迹,和他那张奢侈昂贵的沙发并不合衬。
“你受伤了。”关盛泽一面把酒精倒在纱布上,一面不由分说扯过她的胳膊来。
他力气大,一扯,蒲桃的身体就跟着一趔趄。
关盛泽就势把她按进了沙发里。
奇怪得很,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脑子里闪过的,竟然是她晕倒在台上又摇摇晃晃站起来的模样。
虽然也曾在那一瞬间惊叹于她的顽强、不服输,可也有一丝别的什么情绪从心底滑过。
什么情绪,他一时说不清楚,只是不由喟叹似地随口问她:“就不知道疼吗?”
蒲桃这才低头看一看自己的手臂。
胳膊上不知道在哪被割了一下,豁开寸把长一道口子,不深,但也流了不少血。
她下意识地绷直了身子,生怕血污弄脏了沙发,指尖却从伤口上一抹。
“不疼的。”她喃喃道,“你瞧,血都干了。”
一边说,一边笑着将那根手指递到他面前,给他看那并不存在的血渍。
关盛泽举着纱布的手一顿,良久,不知不觉垂落在腿上。
血都干了。
他想起曾经——关家败落之后,自己像丧家之犬一样的那些日子里,也是这样。
受了伤,要骗自己不痛,流了血,要安慰自己血已经结成了痂。
他甚至记得,好几次他都觉得自己活不过去了,就是靠着这种自欺,才硬熬了过来,捡回一条命。
眼眸微动,挪到对面那姑娘脸上去。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竟然能从一个姑娘口中,听到这样一句话。
满室静谧里,蒲桃忽然听见关盛泽柔软了语气,似诱哄一般劝她:“以后可不能这么大大咧咧,要学着爱护自己。”
蒲桃恍然:“什么?”
“我说,要学会爱护自己。”关盛泽颇有耐心地重复了一遍,“如珠如宝地伺候着自己,做个娇贵的女孩。”
可只换来蒲桃一声苦笑:“娇贵……”
她何尝不想做他口中娇贵的大小姐?只是没有那个命罢了。
她宁愿自己是野草,任凭大火烧过,来年还能焕发新生。
可人有时候远不如野草那么有生机。
她只好咽下一口气,转开这个不适合自己的话题:“关先生,你说有细节要详谈,到底是什么?”
关盛泽没说话,托着她那条受伤的手臂,慢慢用酒精擦掉她皮肤上沾染的血污,眼光从边几上一带,示意她去看一份文件。
蒲桃打开文件夹,里面竟是一份资料。
“江荔?”她看看资料,照片上的女孩长了一张和她足有七八分相似的脸,“这是什么意思?”
大约因为分了心,关盛泽的语速也慢了下来:“如你所见,诚安医院心血管外科的江主任刚刚失去了独生女。”
凉飕飕的涂抹一停,蒲桃就对上了关盛泽黑沉沉的眼眸。
“而你正是安抚他们丧女之痛的不二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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