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躺着的一脸病容的女子,是辛崇礼的嫡女辛子衿,此时她脸色蜡黄、唇无血色,看起来已经病了很久,但是却也只有三日而已,病情就连深谙医理的红卿都看不出所以然。她并没有看辛子佩,而是看着她身后自己的丫鬟玎珰,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却是不停的咳嗽起来,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二小姐,大小姐今日病情反复,还请您……”红卿上前一步,话还没有说完,却是“啪”的一声,一个耳光生生打在了脸上。
大庆国,骠骑将军府。
后院悠然居里,丫鬟侍墨正端了一碗浓黑的药汁轻轻的放在床头的矮几上,一脸担忧的看着正在帮小姐诊脉的另一个丫鬟红卿。
“二小姐来了,小姐……”丫鬟玎珰突兀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打乱了屋内的一室宁静,接着内室的帘子被掀开,一个身穿鹅黄衣衫的女子出现在门口。
“姐姐今日可好些了吗?”那被唤做二小姐的女子,正是骠骑将军辛崇礼的庶女辛子佩,此时她一脸张扬的笑意,“前院母亲的赏花宴可是非常热闹呢……”
床上躺着的一脸病容的女子,是辛崇礼的嫡女辛子衿,此时她脸色蜡黄、唇无血色,看起来已经病了很久,但是却也只有三日而已,病情就连深谙医理的红卿都看不出所以然。
她并没有看辛子佩,而是看着她身后自己的丫鬟玎珰,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却是不停的咳嗽起来,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二小姐,大小姐今日病情反复,还请您……”红卿上前一步,话还没有说完,却是“啪”的一声,一个耳光生生打在了脸上。
“红卿,我看你是越来越放肆了,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来人,拉出去……”辛子佩不由分说,便指挥身后的两个婆子扯了红卿出去,这才甩了甩生疼的手,看向辛子衿。
“你……”床上的辛子衿气的想要阻止,却是怎么也无法再出声,她在侍墨的帮助下终于挣扎着坐起来,却是“噗”的一口血吐在了床前。
侍墨立刻便红了眼眶,连忙拿了手绢去擦拭小姐嘴角的血迹,用手轻轻推穴缓解。
“姐姐别生气,不过一个丫鬟而已,前面一府的人啊,马上就都要被杀掉了……啧啧……”辛子佩残忍的话出口,脸上却是笑的愈加明媚。
“辛子佩……”床上的辛子衿吐出一口血,反倒觉得气息顺畅了很多,“你竟然真的为了自己的好姻缘,出卖了整个将军府吗?”
“姐姐不愧是父亲的好军师啊,妹妹只一句话姐姐便猜到这么多,”她说着还拍了两下掌,外面两个丫鬟已经举着托盘走了进来,“不是妹妹心狠,将军府是保不住了,若是还不想着自保,难道和你们一起去死不成?”
“自保?就你?”辛子衿不屑的问她。
“本来皇上念在父亲军功在身,要押后再审的,可是三皇子和五皇子奉命前来时却是遇到府兵抵抗,无奈之下,只能格杀勿论了……”
辛子佩嫌弃的用手帕掩了口鼻,丫鬟这才打开托盘上的白布,下面赫然便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是母亲白氏的,另一个托盘里还有弟弟的。
“你……你与元永玥……?你们真的敢?”辛子衿瞪大了血红的眼睛,似乎要有鲜血流出来,她看着母亲已经脏乱不堪的头颅,还有弟弟小小的脸上睁着的无措的眼睛,她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
是自己终日沉迷兵书、棋盘、绘画,这才少了很多陪着他们的时间;是自己没用,竟然中了奸人的算计,接连三日卧病在床,没能好好保护他们,她好后悔。
“是啊,姐姐,就是三皇子,您的未婚夫,还有五皇子殿下,我现在已经有了五皇子的孩子,三个月了,不日我便会成为五皇子侧妃,到时候妹妹会记得多给姐姐烧几炷香的,毕竟若不是姐姐成全,妹妹也不会有今日……”辛子佩依旧脸上笑的犹如一朵白莲花,一边摆手让丫鬟将托盘拿走。
“愚蠢,没有了将军府,就凭你一个叛臣庶女,还想做五皇子侧妃?便是侍妾你也是做不安稳的……”辛子衿不顾身旁侍墨的劝阻,依旧说道,“佩儿,姐姐送你一句话,如果有一天三皇子真的成为了皇上,你的死期便不远了……”
说完,辛子衿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辛子佩脸上的笑便凝结了一般,僵硬起来。
因为辛子佩很清楚,自己大姐姐很早便被父亲笑称为小诸葛,却不是徒有其名的,很多事情她都能够做到未卜先知,一半靠推测,一半靠布局。
如果不是因此,他们也不用大费周章的提前便让她卧病不起断了外面的消息,她刚才的话让自己一时很是不安。
这时门口又走进了一个人,正是许久不见的三皇子元永禛,也是辛子衿的未婚夫。
他的身后跟着的,便是他的忠实跟班五皇子元永玥,他因为母妃身份低微,又早早离世,所以便一直都是跟着元永禛混的,是他忠实的一条走狗。
“悠悠,没想到此事成败最大的变数果然还是你啊,若不是你这几天的卧病在床,本皇子还真不敢保证能够有如此顺利呢,你的太子哥哥也已经入了天牢了,哈哈……”
元永禛刻意忽略了一旁站着的辛子佩,直视着几乎要完全趴扶在侍墨身上的辛子衿。
“呵呵,”辛子衿咬着牙发出两声冷笑,很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之前就听人说起三皇子短、平、快,悠悠还不信,今日一看果然效率惊人……辛府满门唯剩下佩儿一人,想来也是天不灭我辛府啊。”
“你……你住口。”辛子佩一时气愤,虽然现在她的话三皇子和五皇子是必然不信,但是难保不会产生嫌隙。
三皇子此时脸上不显,心中却是气恼,他的关注点与辛子佩的不同,不久前盛传自己床上“短、平、快”的谣言,虽然很快就被镇压了,竟然还是被她听说了。
她果然最是了解自己在乎的是什么,“哼,悠悠果然不识时务,你难道不知,现在能保下你性命的,唯我而已。”
“你若答应我的要求,以后在内宅,安心为本皇子出谋划策,事成之后本皇子必不会亏待于你,如何?”元永禛说这句话时,便也只是心中那股想要征服这个女人的虚荣心作祟,却是对她并无太多喜爱。
“佩儿,你先出去,我与三皇子还有几句话说。”辛子衿却是停下,突然提出这个要求,辛子佩不解,但是看到三皇子向她点头,便也只好跟着元永玥一起不情愿的离开了。
“出谋划策?三皇子真的不怕子衿不声不响的便拿去您的性命吗?”辛子衿虽然还如平日那般笑着,但是冷冷的声音让他听了竟然后背渗出一层冷汗来。
而且,可怕的是,他真的认为,她能够办到。
自从他们有了婚约,他便在一日日的了解中,对她的忌惮越来越多,本来只想借力的他只得中途改了主意。
“咳咳,三皇子,您这次陷害我父亲,就只是为了扳倒太子,就只是为了废物田牧桥?他若有一天能够成为骠骑将军,那真真是我大庆国的悲哀啊……”辛子衿一边咳个不停,一边吃力的说着。
元永禛看着辛子衿嘴角渗出的一丝血迹,眼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知道她或许有挑拨离间的嫌疑,但是这些话还是入到了他的心里。
而此时的军营中,田牧桥应该正拿了父皇的密旨去缉拿辛崇礼,对方“肯定”会反抗,到时便是所有牵连之人一律就地处决。
“子衿已然已经身中剧毒,便随辛府去了,不过我们可以以三年为期,不属于三皇子的,三皇子必然都将失去。三皇子若是觉得子衿说的有道理,便在每周年时与我、我们多烧一些纸钱吧,再不济,我们就到下面再见吧……”
她不紧不慢的说着,却是暗中抓着侍墨的手一个用力。
等元永禛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然晚了,侍墨已经引燃了火折子,接着便是床上的帷幕与薄纱,浓烈的烟和熊熊的火焰立刻便充斥了整间屋子。
他想要冲上前去拉扯辛子衿,却是被侍墨拔出腰间的软剑阻挡,无法近前,最后只能在属下的拉扯下退出了已经燃起来的房间。
不是什么身中剧毒啊,应该只是让她卧病不起的药而已,只要解药吃了,立刻便可以好起来的,不应该是她现在的样子的,难道是那药被动了手脚……
元tຊ永禛思及此,看了一眼身旁一脸错愕的辛子佩,然后扭头对属下喊道,“快救火,务必救出辛大小姐。”
“是。”侍卫们高声回答,但是眼看着火势越来越大,却是已经无法进人了。
直到傍晚时分,大火才被扑灭,望着眼前的焦黑一片,和到处都在冒着的烟,侍卫回报,“主子,找到几具尸体,但是已经无法辨认了……”
然而,他们都没有发现的辛府后院的一处假山后,侍墨正吃力的抱着辛子衿从一个狭小的洞中爬出来。
“侍墨,快,去找……鬼医……”
“是,小姐。”
侍墨答应一声,二人很快便从辛府后院一处无人知晓的狗洞中爬了出去,消失在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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