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贺别雁声音很轻,懒懒的尾音却像有把钩子似的,在江郁的心上过了一下。火车上的枕头棉絮很散,但还软乎。江郁摇了摇头,让自己的脑袋陷进去,也把里头那些杂念给赶回去。他闭上眼,却听到贺别雁那边的动静。她掀开被子上了床,又躺下。布料的摩擦声没持续很久,再没别的动静了。江郁莫名想着,看来这人睡相还不错。伴着火车行进的声音,“哐当——哐当——”,车厢也跟着慢慢悠悠地晃。
心里想的这句话竟然就这样被自己说了起来。
江郁捂住嘴,动作幅度有点大,两人的衣服都到了一块,摩擦出声。
他的神经也揪到一块。
火车车窗外,恰好是一道引路灯照过。
贺别雁清楚地看见了江郁没被手遮全的、通红的脸颊。
绯红一片,眼眸亮得惊人,水光粼粼。
名叫江郁的那团火,终于在她浑身的血液中,“噼里啪啦”带着四射的火星,从头到脚燃了个透彻。
两人一时都失了言语。
江郁就着窗外时有时无的光,看见贺别雁怔愣的表情。
又看见她眼角的痣,像拖着一道尾光,从他眼前一晃而过。
此时,上铺的大叔翻了个身,连带着嘟囔了句梦话:“这豆腐又白又嫩的,你为什么不要?不要可就都给别人了。”
江郁和贺别雁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
贺别雁伸手拍了拍江郁的肩膀。
“睡觉吧,早上七点钟火车就到站了,到时候顶着两个熊猫眼,还有什么气势。”
头发软乎柔顺,手感很好。
听说头发软的人,脾气也很好。
确实,她想。
“好的。”江郁答道,从善如流地躺下,“晚安。”
“晚安。”
贺别雁声音很轻,懒懒的尾音却像有把钩子似的,在江郁的心上过了一下。
火车上的枕头棉絮很散,但还软乎。
江郁摇了摇头,让自己的脑袋陷进去,也把里头那些杂念给赶回去。
他闭上眼,却听到贺别雁那边的动静。
她掀开被子上了床,又躺下。
布料的摩擦声没持续很久,再没别的动静了。
江郁莫名想着,看来这人睡相还不错。
伴着火车行进的声音,“哐当——哐当——”,车厢也跟着慢慢悠悠地晃。
江郁再度睡去。
一夜无梦。
……
“江郁,醒醒,待会到站了,快起来收拾东西。”
他迷迷蒙蒙,顺手就黏上了坐在自己床上的人,睡到了她的腿上,还伸手箍住了她的腰。
甚至还不知死活地捏了一下,软硬皆宜,手感相当不错。
江郁刚睡醒的时候爱撒娇,作为舍友的张昊哲就被他缠过许多次。
他也没分清叫自己的是谁,就是听到一个很熟悉的女声。
等等,女声。
江郁睁开眼睛。
这人的手也毫不客气,自己占了她的腿,她的手就在自己的头上一顿乱摸。
最上铺的阿妈探出一个头:“哎哟,你们姐弟俩感情这么好啊,哪里像我家那两个,天天不是打架就是吵架。”
江郁正过头,看见眼前分明的下颌线。
贺别雁正抬着头和上铺的阿妈说话:“是啊,我让着弟弟。”
刚刚江郁还迷迷瞪瞪的,现在看见贺别雁就在眼前,瞌睡是已经醒了大半。
现在的贺别雁,真是温柔地让他胆寒。
他猛地从贺别雁腿上起来了。
动作幅度之大,速度之快,让他脑袋都犯晕乎。
看他这摇头晃脑的样子,贺别雁不由得发笑。
“弟弟睡迷糊了,让大家见笑了。”
听她一口一个弟弟,江郁忍不住回头瞪她。
贺别雁弯着眼笑时,那颗泪痣也相当显眼,晃得江郁眼晕。
他愣着,又想,怎么笑得和花狐狸似的。
这人好像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了点什么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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