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言修聿是不会同陆箴说的,一方面是怕吓着他,另一方面是陆箴总要回京的,倘若他将这些事泄露出去,楚云岂不又遭了难?言修聿总是要把事情做周全的。这夜陆箴搀着言修聿走了许久,头顶上月亮高悬,流下雾一般的月色,将周边照得透亮。陆箴扶着的人不重,只将手搭在他的手臂上,衣袖落下时能瞥见她一截雪白的腕子。有时手臂上的力太轻了,陆箴会疑心言修聿人还在不在,担忧她在无知无觉中被掳走了,特意扭头瞧她。她的侧颜在月
这些话言修聿是不会同陆箴说的,一方面是怕吓着他,另一方面是陆箴总要回京的,倘若他将这些事泄露出去,楚云岂不又遭了难?
言修聿总是要把事情做周全的。
这夜陆箴搀着言修聿走了许久,头顶上月亮高悬,流下雾一般的月色,将周边照得透亮。陆箴扶着的人不重,只将手搭在他的手臂上,衣袖落下时能瞥见她一截雪白的腕子。
有时手臂上的力太轻了,陆箴会疑心言修聿人还在不在,担忧她在无知无觉中被掳走了,特意扭头瞧她。
她的侧颜在月色中雪白透亮,微风吹起她的青丝,那打着卷的发尾轻轻擦过言修聿颈侧,她迎着含着花香的风微微一笑,浅色的衣衫在风中飘摇。
有那么几刻,陆箴以为与他同行的是雪做的人,或是山间白花化成的精怪,就连那座院子也是怪力乱神中幻化成形的,只要他一离开,这世外桃源就会在风中逐渐消融,化作月光中浅浅的一滩雪。
“公子,咱们到了。”
搭在他手臂上的手移开,掌心按在大门上轻轻一推,院里的景象缓缓呈现在眼前,和他们离开时并无差别。
只是离开了不到两个时辰,回来时陆箴却松了一口气,像是小鸟飞回了爱巢,孤寡老人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故乡,怀念和欣慰像一条热流流淌过他的五脏六腑,熨帖舒适得他一时无言。
言修聿阖上院门,点起堂屋的一盏盏灯,转身同陆箴说道:“咱们早些歇息吧,出门一趟,还是有些累了。”
陆箴立在堂屋下,他这时才明白晚风中的花香从何而来——院里那棵高大的桂树正微垂着树枝,树上的黄色小花羞怯地吐露出袭人的花香,在月色里恍若一樽生烟的香炉。
“阿聿,”陆箴唤她,等言修聿望向他,他再问道:“你会一直在这吗?”
哪怕他远离此地,哪怕他再也不会回到这世外桃源里的广寒宫,哪怕他有一日忘了这些前尘往事,她都会在这吗?
言修聿吹灭手中的烛火,托着下巴细细想了想,才道:“几年内我应当是都在的,可往后的日子我也说不清,有朝一日去了别处也不稀奇。”
是了,陆箴心中了然,阿聿她不是月亮里被困住的嫦娥仙子,她有手有脚,想去哪便去哪,自然不会在原地等着钟爱的后羿回来救她。
“不过就算是走了,我也不会和朋友断了联系的。”言修聿在月色和烛火的光亮中浅笑说道:“公子离去时大可留下京城的住址,我会给公子寄信的。这样我去了哪,公子也就知道了,想找到我,公子打开信看看就知晓去哪找了。”
陆箴听了一怔,缓过神后他也笑着应下:“那我等着阿聿的信。”
这样好的日子,这样好的景色,这样好的人,他不知还要积多久的德才能碰到,又怎会轻易放过呢?
逃跑
夜里陆箴惊醒时,一睁眼看到了言修聿的面容,他还以为是做梦,想着今日的梦格外合他心意。
“阿聿······”
“嘘!”
言修聿在他张口时便捂住了他的嘴,强迫他噤声后再俯身用口型告诉他:“院子里有别人。”
尚在困倦中的陆箴一惊,霎时清醒过来,他瞥了眼窗子,月光从未关实的窗缝间洒进卧房里,院外一片安然宁静的模样,不像有旁人闯入。
自己看过之后,陆箴心底反倒沉静下来。他深知自己是被刺客盯上的人,哪怕未曾察觉出异常也不敢放松警惕。
等言修聿的手从他脸上移开,陆箴也慢慢从床榻上起身,预备着随时从这间卧房里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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